“发电机就留在宫里,明日大朝会好给百官展示,都散了罢!”皇帝说道。
众人纷纷给他跟皇后行礼辞行,皇后这才发现张晓珲也在,她上下打量张晓珲,心中只觉十分遗憾,可看着张晓珲瘦成这样,想到海上的艰险,再遗憾也只能罢了。
皇帝已经跟她说了,远航出海这事跟商船去到波斯可大不一样,目前只能由张晓珲来做,因此不可能让张晓珲回京,这是事关子孙后代的国家大事,孙女的终身跟这样的事情放在一起便显得无足轻重了。
官员们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认识的,要出宫就大家一起出,没道理还故意把其中一个撇下或者晚走几步的,萧元锦也就跟着张晓瑛他们一起走了,张晓瑛跟她走在一起,萧景烨跟张晓珲卫靖严明昊走在前面,一边走还一边讨论如果全京城都安装电灯需要多少橡胶。
出了宫门萧景烨跟卫靖都谈兴未尽,特别是萧景烨进宫时提到要请张晓珲下馆子,当即说道:“难得今日咱们几人又凑在一处,我做东,请大郎吃好吃的,你们做陪,央央你也一起,当日你可是也在的。”
萧景烨知晓萧元锦千里追寻张晓珲,但是后来怎么发展就不大清楚,心里还想着给他们两人创造多点相处的机会呢!
“多谢六叔,我还有医案要整理……”
“事情哪里做得完的,你也来听听安平他们有何新鲜事,不然真成老学究大夫了。”萧景烨打断她的话。
“一起去吧公主,我这回出门还有许多趣事没跟您说呢!”张晓瑛也赶紧说道,六皇子都这么说了,萧元锦肯定不好再拒绝,那她就得再搭一个台阶。
“走吧央央。”卫靖也劝道,他不关心什么儿女情长,单纯觉得萧元锦也应该有些休闲时间。
只有严明昊跟张晓珲没开口,严明昊是跟萧元锦不熟,身份也差的太多,张晓珲则是不想开口。
他也跟萧元锦一样,并不想有这样直面对方的时刻。
萧元锦点点头说道:“六叔不怕被我吃穷了,那我便不客气了,说好了,我可是要吃山珍海味的。”
过了这么久,她已经调整好心情了,就当自己从来没有去过泉州罢!细想起来确实什么也没改变不是吗?
“随便你点,六叔如今也是有点小钱的人了。”萧景烨笑道。
几人一路走到离宫门最近的酒楼,因为位置好,此时酒楼还热闹着,店掌柜看到来了贵客,颠颠地前后引路,平日酒楼的客人虽然不乏达官贵人,但是像今晚这群人这般来头的并不多,光是护卫就把他的后院几乎站满了。
掌柜把人引进了平日很少用上的一座幽静小院子,转头吩咐小二:“快去跟厨房说,揽月阁样样都要最好的。”
众人落座,这里的餐桌倒是跟北宋初期一样是时兴的方桌,萧景烨坐主位,萧元锦跟张晓瑛坐他右下手,张晓珲跟卫靖坐他左下首,严明昊坐尾座,张晓珲跟萧元锦又是面对面地坐着,两人为了避免目光接触,都尽量不往对面看过去,屋里的气氛多少都有些怪异。
萧景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想起了好像他媳妇跟他提过一嘴张大郎领了什么王女回京,他当时还说传言不可信,如今看来莫非这竟是真事?
“众位客官,本店有新到的鹿脯和熊掌,不到两刻钟清蒸熊掌便可上桌,还有那溜羊淀打上来的小银条,如今淀里冻了一半了,今年这银条也吃不了几日了。”掌柜殷勤地说道。
张晓珲听到掌柜介绍菜单赶紧看向自家妹妹,熊掌哦,妹妹会不会跳起来,却没想到张晓瑛眉头都没动一下。
“没事,贝贝这回跟我出门啥都吃了,连生驯鹿血都喝了。”卫靖知晓张晓珲的意思,微微笑着说道。
萧景烨原本想征求一下大家意见的,听卫靖这么说便对掌柜说道:“有什么好的捡七八样上来,再来五六样拿手菜。”
然而张晓珲跟萧元锦都被张晓瑛喝生鹿血的消息惊到了,萧景烨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地一个喊“贝贝”一个喊“安平”,喊完了才发现对方在喊张晓瑛,于是两人互相对看一眼后又同时闭嘴,同步到简直令人发指。
“公主你先问,你想问我什么?”张晓瑛赶紧对萧元锦说道,好及时帮他俩化解这莫名其妙的尴尬。
“你喝的确实是生鹿血吗?”萧元锦问道。
“是生鹿血,直接从鹿脖子上的动脉里流出来的,用碗接着就喝了。”张晓瑛答道。
“后来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萧元锦担心地问道。
“没有,我吃了驱虫药。”张晓瑛说道,她不光自己吃了驱虫药,也让卫靖吃,不然实在是放心不下。
“那就好。”萧元锦说道,她在显微镜下看到过那些动来动去的各种肉眼不可见的微生物,现在她可是最怕吃到生肉或者是没煮熟的各种肉了。
“哥哥你想问啥?”张晓瑛看向她哥问道。
“我不用问了。”张晓珲说道,萧元锦问的也是他想问的,重复一遍就没必要了。
张晓瑛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两人明明就是心心相印啊!
“这喝生鹿血算是安平突破自我了,哎呀!想当初刚见着你们两位就觉得挺神奇,大郎从地底下冒出来救了我一命,安平小小年纪在旁人身上穿针引线,当时还不知晓你是小娘子呢!后来你帮北胡王妃做剖腹产,我等听闻时那可真是不敢想象,一想到那画面腿都软了,没想到我家央央如今也给人剖肚子了,来来来,咱们以茶代酒,为我等这神奇的缘分碰一下杯!”萧景烨端起手中的茶杯说道。
与此同时,离京城不远的潞城一座村子里,男人们都聚在一起,听一个年轻小伙子在讲他的出海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