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小娘子,衣裳还那么寒酸,又能是什么好主家呢?没准去了没多久又得被卖掉了。
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仍然对张晓瑛充满期待,他们看起来是一家子,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带着三个孩子,最大的是女孩,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苍白,却还强忍着站直身子。
另外两个孩子一个是十二三岁的女孩,另一个是十岁左右的男孩。
张晓瑛一眼看出那女孩不对劲,“你怎么啦?”她问道。
那女孩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她娘亲替她答道:“她身上有伤,养养就好了,小娘子,请你买了我们吧。”
她停了一下又说道:“她弟弟妹妹也都能做很多事情了。”
“我要先给你们检查身体,合格了我才可以带你们回家,你们愿意吗?”
毕竟是要在一起生活的,她妈现在又是孕期,带回去的人可不能有传染病。
“愿意的,您看怎么检查好。”那妇人赶紧点头。
“张小姐这边请。”那个牙行的中年男子忙把他们领往旁边一间屋子,那妇人和小女孩紧紧地搀扶着那个最大的女孩先进了屋里。
张晓瑛跟着进去,那妇人却一下子跪在她面前说道:
“不敢瞒小娘子,小妇人一家原是平远候家的家生奴仆,因大女儿得罪了新进门的少奶奶被全家发卖出府。”
她停了一下还是说道:“小娘子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小妇人定如实告知。”
这听着就像是宅斗的炮灰啊!
就算这妇人不说,张晓瑛自然也是要了解清楚的。
招进门的人秉性如何,身家是否青白,这都是非常重要的考察指标,杭州的保姆放火案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你女儿怎么得罪少奶奶的?”
这类事情无非就是跟**有关,但是张晓瑛看着那个大女儿并不像是一个不检点的女孩。
那妇人和两个女孩的脸都涨得通红,但是那妇人仍旧说道:
“少奶奶说小女行止不检点,勾引公子。可小女若是要勾引公子,当初给公子选通房时夫人也问过小女,她当时就拒了,过后又何必去做出勾引公子的事情呢?小妇人的话句句属实,小娘子尽可找人查问。”
“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张晓瑛看那大女儿走了一段路以后,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疼痛难忍,但她竟然一声不吭。
“少奶奶打了她三十板子,本来是要打五十板子的,小妇人把家中积蓄的银子全部交给了少奶奶才少打了二十板。”
张晓瑛不由得蹙眉,走过去在后面把那大女儿的上衣掀开,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被上衣盖住的臀部上粘着裤子血肉模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