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病毒在痂皮、尘土和被服上,可存活数月至一年半之久,等到疫情完全被扑灭,整个外院所有的物品需要全部消毒才能让她老妈接触。
直到天完全黑了陈灵秀跟卫五六才回府,听说小表妹封了县主,陈灵秀一拍大腿:
“我今日看到卫国公府那般富贵,还怕你日后习惯不了,如今可不必在意这许多了。”
“表姐你可拉倒吧,我不是县主也不会在意,姑奶奶我可不一定会嫁人。”张晓瑛说道。
她虽然多少也被卫靖打动了,但心中对恋爱婚姻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确定,更何况是跟一个古人,只是爹妈显然已经把卫靖当成女婿看待了。
唉!吃一堑也没长一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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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整座京城陷入了静谧之中,又因为还笼罩着天花的阴影,这静谧又带着几分压抑和不安。
城南胡同小院里三个男人闷声不响地吃完饭,自从封城后他们先后进了小院就没出去了,完全不清楚城中如今是何境况,也曾试过想出去探探虚实,只是每每开门很快便会被执勤的兵士察觉。
这些兵士可不像更夫那样想杀便杀了,杀了他们只会弄巧成拙暴露自己,他们便只能在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威逼下退回了院子。
但这种等待无疑是焦心的,特别是当得知对方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行为,却又迟迟不见对方有任何行动时。
一般来说难道不是应该展开全城搜捕吗?到了那时如果被发现了,他们一死也就是了,如今虽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却又有着生的希望。
这其实是最熬人的。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凡有一丝活着的希望谁愿意去死呢?
不管了,先趁着还活着该吃吃该喝喝吧。
丑时差一刻,中年夫妇躲在屋里屏声息气看着一条条精壮的黑衣人从自家后院悄无声息地翻到隔壁院子里。
但是他们仍然不敢松劲,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两名黑衣人在静静地看着他们,好似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便会立刻出手杀了他们。
三人小院中值班的男人靠在墙上昏昏欲睡,这些日子精神紧张,就算躺床上也睡不好,他已经守了快三个时辰了,虽然很快便该换班,但他实在是太困了。
一条瘦高的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一个手刀迅捷地劈在他颈后,同时另一手快速捂住他的嘴,手刀顺势抓住后脖领子防止他软倒在地发出声音。
又有三条黑影出现,把那值夜的男子抬到远处,其中一人换了他的衣裳,回到那男子值夜的地方靠着墙站着。
最早出现的瘦高黑衣人隐蔽在暗影中。
丑时过了一会,一道房门打开,另一名男人走出门来,看到值夜的男人又是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快步走过去正想给他一掌把这厮拍醒,值夜的男子却突然转过头来对着他一笑。
刚出门的男子一呆,后颈已经剧烈疼痛,都来不及吭一声,瞬间晕了过去,被他前后两人同时架住。
这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地进行着,随着时间流逝,天刚蒙蒙亮,又一道屋门打开,屋里的男子还来不及跨出门口已被一道身影制住,他倒是没被打晕,只是下颌被快速卸下,嘴里的毒牙被取了出来。
完了,这下连好死都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