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带不回去,总归最后还是得留下来的。
矢泽遥斗那天还拗不过粟田口小短裤们的热情邀请,晚上就留宿在粟田口大部屋,和还没从欢迎会热闹的气氛中脱离出来,性格顽皮活泼的粟田口短刀们玩了场枕头大战。
砸向矢泽遥斗的枕头大多数被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联手拦下,只有一两个到他面前,然后还被坚硬的骨角顶穿了……
在场气氛一度活跃,鲶尾藤四郎看着挂在骨角上的枕头套,以及【骨喰藤四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直接一顿狂笑。
部屋内下起了棉花飘雪,回来后看到这一幕的一期一振,大魔王般微笑着让弟弟们火速清理了现场。
有一就有二,万事开了头就收不住了,矢泽遥斗这几天都被小短裤们抱着枕头跑来,期待自己过去的星星眼击败,去到粟田口大部屋一起睡大通铺。
矢泽遥斗沉溺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之中,抛去往日的顾虑和莫名的道德束缚,不再纠结什么虚假真实后,他要轻松许多。
旧日的伤疤不可能简简单单就一次性痊愈,扎在心头的刀子还没清除,荆棘倒刺禁锢围绕。
若是拔出,必定一片鲜血淋漓,还会被带出些血肉来,痛得真实。
但他也能逐渐理解年幼时兄长为了救自己,没有兑现诺言而离开自己的事情来。
就如骨喰藤四郎与鲶尾藤四郎那样,他们是兄弟,是至亲,是无法忽视不去伸出手挽救的存在。
其实矢泽遥斗大脑中理智一直能够理解,但是情感上的悲痛却无法忽略。
正因为这种痛,才会让矢泽遥斗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兄长,至今也无法摆脱那种自责感。
理解了又如何?他的存活是靠另一人的鲜血延续的,生命的沉重负担,又有几人能够承受,能够完全理解不会自责愧疚?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反应,也深深伤害着他。
矢泽遥斗对自我的怀疑,也是从那时起便未停止过。
他对自己活下来的价值所在,一直是迷茫的。
而现在,不过是抓住片刻虚影,抓住一线光明,初次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
矢泽遥斗可以为那些不圆满、为那些意难平改写结局,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而对方,也只是付出对于扮演的马甲的感情,给予他温暖体验。
这是平等交易。
矢泽遥斗永远不会掉落马甲,那么,他也永远是他们所认为的那个人、那副模样,永远不会拥有自己的真正姓名。
这就是他的宿命,一只不断路过他人人生,扇动翅膀带来转折,孤独地漫游的梦幻蝴蝶。
或许难免还是有些惆怅,但是……
“骨喰!”
不远处的叫声打断了矢泽遥斗的思绪。
银发娃娃头的少年抬眼望去,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朝他挥了挥手。
黑发少年一鼓作气跑了过来,好似往日那般黏糊糊地缠住【骨喰藤四郎】,骨喰藤四郎则要矜持些,不过是牵住了他的手。
双子胁差带着【骨喰藤四郎】去看了田地里才刚种下的巨大化草莓,据说是药研藤四郎研究出来的,能有一个大碗那么大个的草莓,还很甜。
期间还碰上本丸定时刷新的压切长谷部暴打鹤丸国永事件。
三刃默契地给暴走时机动值又涨了一波的压切长谷部让开路,好让他追上骑着马儿跑远的鹤丸国永。
“真是辛苦了呢,长谷部君。”鲶尾藤四郎轻咳一声,满脸同情和佩服地说道。
那只被鲶尾藤四郎取名叫“桃太郎”(实为小云雀)的马儿这个时候该洗澡了,喜欢马儿、今天也恰好负责马当番的双子胁差,带着【骨喰藤四郎】一起去给它洗澡。
结果三刃的热情服务,非但没有换来小云雀的回报感激,还被好动的小云雀甩了一身水。
“湿掉了……”骨喰藤四郎虽然神色淡淡,可是矢泽遥斗能感受到他委屈巴巴的内心活动,怪可爱的。
【骨喰藤四郎】拿出手帕擦了擦对方刘海处、脸上的水珠,拧了把自己身上同样湿哒哒的衣服,思考了下说道:“我们去泡温泉吧。”
三刃最终享受了被一群玩具小黄鸭围着的温泉澡。
就是刚刚被冷落了下的鲶尾藤四郎一直缠着两振“骨喰藤四郎”,假装可怜兮兮地嚷着要兄弟帮忙搓背。
“兄弟,好幼稚。”难得主动吐槽一回的骨喰藤四郎道。
鲶尾藤四郎:“……我真的心受伤了哦?”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矢泽遥斗默默地在心里接了先前那句未完的话:但是,这就是他所追求的温暖。
从不后悔。
两天后,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的一天。
做好全部准备的审神者,在没有惊动全本丸刀剑付丧神们的情况下,借着每日任务也需要安排两队精英小队进行出阵和远征的名义,组建了剿杀小组。
其中便有粟田口的一部分,已经了解到“真相”的刀剑男士们。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生病身体不好,只能存稿箱见了,不能回复评论不好意思QVQ
已定时明天2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