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词醒来的时候还在池观厌怀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脸靠在胸膛上,姿态无比亲密。
他大脑有些混乱,微微眯起眼睛,过了几分钟才逐渐清醒,也把凌晨发生的事一点点记起来,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骂自己不争气。
闻词很庆幸自己没有立刻离开池观厌,把池观厌惊醒,不然到时候不知道怎么面对池观厌。
他小心翼翼的把池观厌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见池观厌没醒,松了一口气,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进了卫生间洗漱。
他现在和池观厌算什么关系?这么亲密,已经和情侣没有区别了。
闻词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地想着。
不过池观厌很不对劲。
昨天没法分出心思去想,现在仔细想想,闻词觉得一切奇怪的开始是从他说出自己好像在梦里死了一样开始的。
难道是那句话刺激到了池观厌?才导致他变得奇怪?
但为什么闻词想不通。
洗完脸,闻词彻底清醒,看着自己已经结痂的手背,坐在客厅沙发上,努力去回想昨天做梦的感觉。
他只知道自己经历了一件不好的事,让他又疼又害怕。
具体是怎么样的事他想不起来。
闻词知道自己的性格,碰到一般的事儿不可能会出现害怕的情绪,除非这件事已经完全超乎了他所能承受的。
那还剩什么?
——死亡。
闻词心脏狠狠一跳,背脊有些发寒。
他从来没梦见过自己会死,别说昨天还哭了,根本想不通是有多恐怖的死亡才能让自己哭。
这么想着,闻词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沉闷且透不过气。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在迷雾里走不出去的人,看不到路,也无法拨开那些迷雾。
池观厌已经醒了,坐在床边,姿态有些慵懒地看着闻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闻词被他盯的手脚无措,看了眼手表,觉得差不多了,起身要走,“池……池总,我先去参加朋友婚礼了,下午一点准时回来。”
“等一下。”池观厌叫住他,去洗漱并且换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在扣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
男人的手修长漂亮,挨个将扣子扣完,动作间隐约能让人看见腹肌。
闻词挪开目光,又挪回来直勾勾地盯着,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肚子。
啥都没有,丢人。
池观厌看破他在想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阿词和我一起锻炼运动就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让闻词瞬间想歪,脸色爆红地拒绝了:“不了。”
“想到什么了?”见他红了脸,池观厌走到他面前,垂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对上那样的目光,闻词整个人僵的犹如死在板上的鱼,小声辩解道:“我什么都没想,我该走了。”
“吃完早餐再走。”池观厌说,穿上西装外套,开门走出房间。
闻词应了声,跟在他身后去了酒店餐厅吃早餐。
十分钟后,闻词起身离开,没一会儿发现池观厌跟在他身后。
闻词一步三回头,有些茫然:“池总?”
“在酒店无事,我和你一起去。”池观厌说。
闻词没有拒绝,两个人打车去了酒店。
他们到的时候婚礼还没正式开始,酒店里已经坐了许多人。
闻词给了礼金,连同池观厌那份一起给了,见池观厌要刷卡,抓住他说:“我已经给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酒店落座,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目光。
“那两个谁啊?董家亲戚?”
“我看不像,董家哪里有这样的亲戚,远房也不可能。”
“哎哟,真好看,真俊,我闺女还没对象,我去问问能不能成吧?”
“得了你,就你闺女那样子,还想嫁人家?人家一看就不简单,我看我闺女才合适,你坐下别挡路。”
“呵呵,你闺女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稀奇的?人家看上你?”
“你闺女不是这样的?神经,你别逼着我骂你。”
前面一桌说着说着吵起来了,声音特别大,引得更多人看向闻词这边。
闻词习惯了那些目光,全部忽略。
池观厌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气场强大,其他人也不敢多打量他。
“词儿,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就变得这么见色忘友了。”李晟乘进来时一眼就发现了闻词,坐在他身侧,还想控诉闻词把他丢下,陡然发现坐在闻词身边神色凉薄的人是池观厌,立刻闭嘴,吃起了花生。
闻词问他:“婚礼什么时候正式开始知道吗?”
他想在婚礼结束后看一下父母之前的居住地。
“快了,十一点整。”李晟乘说。
一旁的大门被打开,穿着黑色西装的新郎董况闵走了进来,看见李晟乘和池观厌眼睛一亮,立刻过来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闻词笑了笑,“你变了挺多。”
“你们也是啊,我都不敢认了。”董况闵目光落在池观厌身上,“这位是?有些眼熟,是我们同学吗?”
记忆里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好接触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