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怪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迟暮也不觉羞怯,反倒是认真正经地点头,“很嫩。”
“那要不要换另一边再捏两下?”
许海冥有些戏谑地问,可手仍是捏得紧紧的,不给对方半点机会逃脱。
他拽着迟暮的手,从自己左脸移到右脸上。两人的手一般大,完全贴合在一起,置于脸侧,几乎挡了许海冥大半张脸。
竟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灼热的目光不偏不倚,互相凝视着,谁也不曾避让。
走走停停间,这条路好似漫长到这辈子也走不完——如此一想,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阿迟,你……”
许海冥有好多话想问,又不知从哪问起。
现在的他好像不具备斟字酌句的能力,短暂的眼神交锋中,他深感自己必败无疑。
——喜欢,可以让一个人从懦弱变得坚定,却也同样能让人变得患得患失,不敢多问。
他是那么地在意迟暮,又担心妄加干涉会惹得对方不快。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迟暮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他终于先一步移开了眼睛,却令双方同时暗松了一口气。
今晚体会了太多太多次心跳失控的感觉,耳鸣造访的次数也超过了正常水准。
“学校老师、同学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没错,我不否认那些或褒或贬的言论。”
许海冥忽地上前一步,将脑袋凑近了些,耳朵也贴近迟暮开合的薄唇。
他试图从这一连串的低声呢喃中,挖出心上人的真情实感。
“有不少人很怕我,可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做了‘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迟暮垂下眼帘,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只一瞬又重新撩起了眼皮子。
他转眼凝视许海冥,瞳黑如墨,声音也是低沉的,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别说是因为‘良心’,我一向没有这个东西,我自己清楚,纯粹是为了让自己舒坦而已——
“‘冷漠’只会助长歪风邪气,谁都不知道下一个遭遇痛苦的是不是自己,换句话说,帮人也是帮己。
“明知某些人有错却没有制止,会让我丧失快乐,而我从不亏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