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如今情况越发复杂,林如海也不好跟贾家再走近。他才是林家的风向标,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过度解读。所以,这件事要跟贾家通气,却也只能通过她们的嘴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王熙凤果然来了。目的也如他们所猜,贾老太太不请到人不罢休,派下人请不来,就派了王熙凤来。这两年,一直都是这么个流程。
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都只王熙凤一个人来。这一次,却还多了一个贾元春。
都上了门,自然不能不让进。请进来,话说了一箩筐。黛玉却只是推脱,理由也有,“义母芳辰将至,我欲给义母准备礼物,实在没有时间。”
这样的理由,贾家实在没法子说什么。
这话题至此结束,黛玉又拉着贾元春说些诗词歌赋。莹玉听得头疼:“唉哟,最是听不得你们这些才女说这些诗词歌赋,听得我头疼。”
黛玉气的戳了下她的额头:“平日里叫你读书你不读,这会儿到来编排我。”
“姐姐可饶了我吧,你知道我不喜这些的。”说起起身:“你跟大姐姐聊吧,我去外面走走去。”又问王熙凤:“二嫂子可愿跟我一起去走走?院子里还有些未败的花,到也能一看的。”
王熙凤连忙应道:“我是个不识字的,她们说这些天书我半个字也不懂。正想找借口离了呢。”
于是两人结伴出来,到了园子里,莹玉就示意王熙凤把侍候的人打发的远一些。这才将事情跟她说了,王熙凤管家有些本事,可这样的事,她哪里经过?一时间,脸色惨白,一身冷汗止也止不住。
“二嫂子也不必惊慌,回去之后,只管将这件事跟大舅老爷和琏二哥说清楚。父亲有意,给琏二哥谋个差事,许不那么好差事,但必定躲得远远的。到时二嫂子带着孩子一并跟了去,脱了这一摊子混水。即便将来出了事,也牵连不到你们一家。”
王熙凤被她一这说,那心到是稍微稳了些。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气得牙咬的咯吱作响:“真正是没想到,大姑娘的野心居然这么大!可恨竟是把咱们一家子的命都搭上了。最可恨的,他们拿一家子命去博,竟只瞒着我们一家。”不管是秦可卿的身份,还是贾元春亲事的事,他们一家都被蒙在鼓里。
贾元春不甘于嫁一个小官,一辈子被人压一头。所以,才打这从龙之功的主意。“呸,也不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嫂子莫气。如今既已知道了,防备着些就是。”
王熙凤却是个辣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哪里会甘心:“且瞧着吧,我饶不了她。”
唔,这个莹玉就不管了。能给贾元春添点堵,莹玉是乐于看到的。一想到她在学贾母的字迹,她这心里就一直悬着。偏她还不能直接将这事跟别人说,说了也只怕没人信的。犹豫再三,便把这事拜托给王熙凤,到惹得她又骂了一气。
两人在园子里又转了许久,后又让人送了茶水点心,干脆不回去了。直到黛玉派人来找,这才回转。王熙凤和贾元春告辞离开,黛玉终究是没去。
待人走了,黛玉皱着眉,拉着她说话:“大姐姐今天说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莹玉:“她说了什么?”
“先说老太太如何想我念我,又说宝玉如何如何好。这也罢了,她说起母亲曾给外祖母写了信,她却没说信里写了什么,却只问我知不知?”黛玉皱眉:“母亲过世时,我还小呢,哪里知道?可我问那信里到底是什么,她却又不说。只是笑,然后便又说宝玉如何如何?”
莹玉尚未说话,赵嬷嬷已经皱眉:“姑娘不妨问问老爷,看老爷是否知道什么。只怕不是小事!”
莹玉看向李嬷嬷,之前她们猜,贾家可能改了主意,将目标定在她身上。怎么这会儿一听,贾家好像又改了主意?这也太善变了些吧!
“前些日子,贾家二老爷带着宝玉来了府上,想拜父亲为师。结果父亲只出了试题让他作答,他竟生生把自己给逼的昏了过去。拜师一事,便再无从谈起。”
黛玉惊道:“这是何时的事?”
“便是前两日,你在王府呢。因着是找父亲的,便也没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