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到是神采奕奕,半点不见疲色。见她如此,乐了一下,在她的白眼下,上来替她揉肩捏背:“以后咱们便不整这些。”
莹玉想想,却是摇了摇头:“一年也不过一两回。其实身体不累,主要是跟她们说话累。她们说的那些,大多都是我不曾了解的,偏我又是主人家,总不能冷待了她们。”如果是做客,反到没有这样的麻烦。想想又笑着道:“也是我以前不爱听这些,其实嬷嬷们以前都有教的。惜春妹妹就做的比我好。”她实在对于那些胭脂水粉,服装首饰之类的流行趋势不太了解。对于各家内院的八卦,也解的也不太多。
因为父亲的纵容,很多女儿家的必修功课,在她这里能免的都免掉了。今天能应付下来,还是因为前一天,找了嬷嬷紧急补课的效果。
“咱们不用会那些,只要会自己喜欢的就好。”陆晋却觉得理所当然,在他的眼里,她与别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我本不会勉强自己。”她最多也就是下次多补两天课,能应付就行。毕竟她身份摆在这里,没哪个是要她去奉承的。她只要保持在接得上话的程度就行。转而将这个话题撇过一边,说道:“说起来,马上就要春耕,我想催发一批粮种,看能否改善口感和产量。番薯虽能裹腹,可到底不是米粮。”
炎黄子孙,骨子里只认五谷为正经粮食。番薯这东西,灾年没人嫌弃,一日三餐成年累月的吃,那就不一样了。主要是,她自己也想改善伙食。诚然,以她的身份,送到她桌上的都是最好的那一部份。但她自己知道,现在这些还可以更好。
“这有什么好想,只按着你的心意来便是。”陆晋始终保持着一个态度,那就是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最重要的是她开心。
莹玉白了他一眼,却也觉得他说得对极。且如今的她已不必别人提醒,自己就把握了那个度。玉米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只能从已有的谷物里挑了一种出来,先催生改良,再在自家庄子上试种之后,看过成效再说。
外面传的热闹,可皇上知道她的底细,所以,以后她必须得继续做出成绩来。不然,在皇帝的眼里,就是消极怠工。可她也不能傻到一次拿出来很多,一次拿一样就好。京城属北方,不管什么粮食,一年就一季。也就是说,一年就拿出一种来,或者两年,甚至更长时间拿一种出来。免得皇上以为,这些东西于她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人心都是贪婪的,有了一样总想要更多。一个番蕃解求了灾,更多的粮食,让百姓吃饱腹,皇帝未免没有当一当千古一帝的野望。那么,功绩自然是越多越好。越是容易得到的,越容易不满足,也越容易滋生贪婪。所以,还是不要太容易的好。
因此,哪怕是准备催发谷物,她也只准备改变口感,稍微增加些产量。一蹴而就便是能做到,也绝不做。
虽已有了决定,但却并未立时便去做。只因之后还要忙一段时间,就像明日,便是要去看黛玉的。
转眼到了第二日,莹玉与惜春一起去了张家。
两人都是来过张家的,并不陌生。不管是地形还是张家的人,都是认识的。到了张家,先拜见长辈。虽然莹玉的身份比张家所有女眷都高,但因着黛玉,她在张家向来都执晚辈礼。
各说了会儿话,张家老太太便没了精神。两人这才转去黛玉院中。长子嫡孙正妻,住的地主离正院极近,走不多远便到。
见到黛玉,两人便放下心来。说是不舒服,却又说无碍,这里面的度到底如何,却只有亲眼看过方知。如今看到了,见她面色红润,精神极好,更无郁气缠身,也就真正放下心来。
“昨天听说姐姐不舒服,可是吓坏了我们。”惜春绕着她转了两圈:“看到这样,到是叫我们白担心了一回。”
黛玉红了脸,真正的原因偏有些羞于启齿。本因夫妻两早起,做夫君突然有了给妻子画眉的兴致,结果没什么经验,不小心碰了一下。偏巧肚中孩子动了下,这一下的动静许是大了些,体现在黛玉身上,便是腹中一痛。
本就是头一次怀胎,没丝毫经验,半点动静也难免要大惊小怪一下。忙不迭的请了大夫来看,结果一场乌龙,本就无事。可却把小夫妻俩吓得不行,哪里还敢出门?
闺房中事,便是亲姐妹,黛玉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便只假托:“起得急了些,夫君又大惊小怪,这才闹出这事。也是我胆子小了些……”
“就该小心些才好。”惜春忙不迭点头:“如今你可轻忽不得,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推。”
黛玉笑抿着唇,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本就是自家姐妹家,我便也不讲那些虚礼。到是劳烦你们又跑这一趟。”
“本该如此。”
没事自然偕大欢喜,大家各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