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都没少。
这回心头的怒火都点不燃了,只剩无能为力的倦怠。
这几天换了个环境,蒋心若玩得挺开心,几年前参加完容顾两人的婚礼,她就在心里谋划着要和杨程奕单独来一趟,现在他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不管因为什么,蒋心若都觉得高兴。
她磨磨蹭蹭地换了一条吊带短裙,花色是热带某种的植物,很有海滩气息。
蒋心若推门走出来的时候,杨程奕正靠坐在沙发上,疲倦地阖紧双目。
太阳刚跃出海平面,晨曦的光打在他挺立的鼻梁上,将他整张脸分成截然不同的两面,一半昏暗一半光明,一面残酷一面温柔。
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深陷其中,沉沦到万劫不复。
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声,服务生端着餐盘进门。
蒋心若瞬间回神,伸出食指抵在唇上,提醒来人要安静。
服务生噤声,轻手轻脚地布置餐桌。
她礼貌地用口型道过谢,站起身,轻轻拉动窗帘,遮住愈发强烈的日光。
最近生气太多,喉咙里都像在冒火。
更要命的是刚睡醒,周遭都很安静,但是那种烦躁感仍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杨程奕眉头微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瞥向前面。
对面沙发上坐的是蒋心若。
她舒服地蜷着双腿,整个人陷坐进沙发里玩手机,一只手抱着椰子树形状的抱枕,另一只手正拿着叉子吃火龙果。
感受到目光的注视,蒋心若抬起头,不自觉地展颜,“哥哥醒了啊?”
这个笑容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温柔地抚过他心里的每个角落。
杨程奕无力地别开眼。
“哥哥,饿不饿?”蒋心若赤脚踏上地毯,叉了一块火龙果,笑嘻嘻地往前凑,“我喂你吃。”
一夜没睡,小憩这一会儿,体力精力恢复不少。
杨程奕长眉一挑,“蒋心若,你是不是觉得每次我生气来这一套就会没事?”
他这两年抽烟太多,初醒时声音干哑,止不住地咳嗽。
活该。
蒋心若转手喂给自己,咽下了果肉却咽不下这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控诉说:“那你就能脱我的衣服吗?还……抓得我那么疼。”
沉默片刻。
杨程奕别扭又无奈地开口,问:“真的很疼?”
他其实没用多少力气,只是碰到了昨晚撞的地方有点疼。
为了加深他心里的愧疚,蒋心若挺直背脊凑到他跟前,“你看这里,真的特别特别疼。”
吊带短裙是热带度假的设计,前面的抹胸裹得有点紧,勾勒出她发育极好线条。
杨程奕在心底警告自己只能看锁骨位置,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挪。
要疯了。
他了解蒋心若的性格——十分疼能忍为五分,三分疼却喊成七分。
现在能这么说,问题肯定不大,无非是想让自己担心。
杨程奕屏息敛气,仔细观察那几道红痕之后,轻轻地吹气,问:“你确定这些是我弄出来的?”
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蒋心若敏感地轻颤,忙说:“现在好像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