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奕一开始是想逗她,蒋心若大大方方跟容忱承认后，他颇感意外，“这下大家可都知道了,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还不是因为你。”蒋心若刚迈出了一大步,心里怦怦乱跳，话说得有点委屈，“我要是一直不说，别人还以为你在包养小网红呢。”
“我哪会包养小网红呀。”杨程奕搂她入怀,细细地哄，“以后只有你。”
蒋心若轻哼一声,“你啊,说得好听。”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杨程奕看了眼来电显示,问：“你准备好了吗？”
蒋心若毫不犹豫地点头。
容忱开了个头,后面打听询问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杨程奕在电话里应付完一圈后,索性请几个朋友出来吃饭。
席间,容忱和顾兮两人脸上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相较之下，当事人倒显得泰然自若。
蒋心若走到旁边拿来一碗汤。
杨程奕顺手接到自己面前，搅拌降温后，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温声问：“尝尝这个温度合不合适。”
以往熟悉的场景，如今却越看越觉得心里别扭。
容忱牙根微酸，伸手到身边遮住自己妻子的眼睛,说：“少儿不宜,不能再看了。”
顾兮不解地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容忱义正言辞地解释，说：“你肚子现在可有个小孩子呢,看这个不利于胎教。”
“什么叫少儿不宜？”这话说得杨程奕不乐意了，一脸无辜地说，“我又没做什么。”
容忱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是仗着若若他爸现在不能从美国飞过来打你。”
杨程奕脸上的笑容徒然一滞，下意识地偏头去看蒋心若。
她恍若未闻，神情自若地低头喝汤。
容忱不知道蒋心若的身世，以为蒋胜志是她的生父才能说出这种话，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家庭完整，现在不过是因为财产问题不得不分隔两地。
只有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杨程奕清楚地知道，不管以后他对她如何，都不会有人冲过来教训他，甚至连她本人都需要他来保护。
某种意义上说，她只有他。
这样的认知却让杨程奕心头发酸。
宁扬哄睡宝宝后才匆匆赶来，到了的时候餐盘已经换完一轮。
杨程奕打响指招来服务生，吩咐说：“今天所有的菜，原样再上一份。”
“不用。”宁扬摆了摆手，“我今天特地过来想跟你认个错。”
酒过三巡，杨程奕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哦？你竟然会跟我认错？”
“你还记得钟姨那次叫你去相亲吗？”
“当然记得。”
“那天若若来我们公司找我，闲聊中我随口跟她提了。”
杨程奕瞬间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我当时真不知道她对你的心思。”宁扬一顿，接着说，“若若听后马上就崩溃了，在我办公室里哭了一下午，不停地问我为什么只比她大两岁的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你为什么……”杨程奕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问下去，“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我？”
“我要怎么说，若若哭着要我保密，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这种事……”宁扬深深地叹气，“你以后好好对她，别像以前那样。”
蒋心若这时正搀着顾兮坐到角落里的小沙发上，忍不住摸了下她隆起的肚子，好奇地问：“宝宝平时会踢你吗？”
“偶尔吧。”
顾兮本身不太爱掺和别人的事，可这次再怎么说，自己都算看着蒋心若一路长大，也见识过杨程奕之前那副二世祖做派，忍不住开口问：“若若，你和杨总……是自愿的吗？”
蒋心若扁嘴，装出一副委屈的小可怜样，“他强迫我的。”
“啊？”顾兮闻言，神情剧变。
“没有。”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头，蒋心若忙解释说，“我真的喜欢他，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顾兮面露疑色，“真的吗？”
蒋心若也知道在这些人眼里自己还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没有dú • lì思考和分辨是非的能力。
“兮兮姐你放心，我是慎重考虑过的。”她认真地说，“我想让他永远对我好，也不想看他对其他人好。”
晚上，蒋心若洗完澡，睡眼惺忪地坐到镜子前吹头发。
杨程奕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后，接过吹风机。
蒋心若吓了一跳，转身质问道：“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因为地上铺了地毯。”
吹过这么多次，杨程奕也有了经验，小心翼翼地替她梳理长发。
蒋心若乐得轻松，懒洋洋地靠进他怀里。
他的手不时蹭过耳后敏感区域，弄得她轻颤着出声提醒，“你不要乱摸。”
“这就叫乱摸？”杨程奕顺势滑到她胸前，挑衅式地揉了一把，“那你管这个叫什么？”
蒋心若面红耳赤地推开他，“流氓。”
闹够了也吹干了，杨程奕伸手抱她到床上，忐忑不安地开口，“宁扬今天都跟我说了……”
蒋心若原本已经窝进被子里，准备听完故事就睡，现在腾地坐起来。
“宁扬哥骗人，他明明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