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梳妆台上面林林总总放着很多样东西,有梳妆用品,有化妆用品,不少小巧的发簪珠玉更是一字摆开,叶晚披着长发就坐在大镜前,锦园的下人都知道她最为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脸,她在意自己的美貌,每日早起都要亲自打扮一番。
的确,她的容貌就是她现在的本钱,作为现实中一名三流演员,叶晚时不时的还需要自己化妆,所以到了古代之后,她一直自己打理自己的脸蛋。
说什么美人天成,不需要雕琢,藏在她温婉的外表下是她的脏话:简直放屁!
容貌固然重要,但是妆容可将人打造成各种模样,风情万种的,高贵冷艳的,甚至是纯洁的白莲花。
对镜照看,叶晚动作娴熟地扑了花脂。左右匀称后,她淡扫蛾眉,眉石一过,一双柳叶弯眉如是天成。其实她的眼睛长得很大,若是配上弯眉怎么看怎么是大家闺秀一般的贤淑模样,可她偏就用独特的手法挑了眼线,这细细的眼线微微上挑,眸光流转之间尽是妖娆。
她又是照了一会儿,在额间贴了小五朵梅花花钿,正是对镜梳妆,忽听房门推动声音,叶晚没有回头,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她抿着双唇,飞快地沾了淡淡的清色,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颜色,倒是双唇被润得极有色泽,却是本色粉嫩可口。
陆六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正梳着长发,从来都是利落的全部梳起,梳子密密将长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的贴在脑后,叶晚自以为自己就是个小妇人,也向来都喜爱折腾自己的头发不断变换着,因男子已走到身后正在镜中看着他,她简单梳了个随云髻,垂目一扫,捡出珊瑚白玉长簪插入发间,旁边贴了白白的一小朵花,这才站起身来。
这男人个子很高,她挺了挺胸,抬眸看着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打理了下他的衣襟。
“爷~~~你去哪了?”
陆六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通,她穿着点点梅花白纹裙,外披薄纱小披肩,白玉颈下包裹得十分严实,他满意地轻拥了她,这女人可真能琢磨男人的心思,起初她总喜爱穿着露出点点锁骨的抹胸加外搭,当时他只皱了皱眉从此再未见她穿过。
知道他从不白日宣淫,尽管晚上多妖艳,却从不在白天做半点低贱的事,偶尔逗弄她,也只是暧昧着些,拿捏得可真是恰到好处。
她妆容精致,每日都不一样,你说处处有着新奇吧,又不是。她偏又时时跟着你腻歪,就像是那些低等人一样,要这个要那个,本来这三四个月以来,修大坝一事一了,陆六是公事私事都了,美貌女子到处都是,本就是顾长安尝过的,他不屑带回京城,可早起她的一番话又叫他改了主意。
伸手拿下她发间的小白花,他转身走到窗口,窗外阳光大盛,显然是日上三竿了。叶晚也不管他,径自收拾了梳妆台上面的东西。
只听他悠然道:“你猜早起谁来了?”
她头也不抬:“谁呀?晚晚猜不到。”
陆六一朵一朵掐着花瓣扔向窗外:“你的老相好,顾长安啊!”
叶晚顿时语气落寞:“爷,你在戏耍我么?还是在笑话我呢?”
这种话题不能接下去,否则只会越描越黑,她只做伤心状,果然他也未继续谈论老相好这个词儿,却是扔完了花瓣回过头来看她。
“顾大人送来了一纸户籍,昨个儿我跟他就那么一说,说你想要脱离奴籍,这件事不办好我也不放心回京不是?”
叶晚心中一凉,果然,造一个假的户籍,对于顾长安来说,其实十分容易。只不过,这三年来,他根本没想要她脱奴籍,那也就是说,她根本不在他妻妾的范畴内,只不过……虽然不想承认,但也只能咬牙承认只不过像个玩物一般的。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走过来投入他的怀抱,抱住了他的腰身。
“爷~~~还是你好……”
“我好?”陆六一手在她后背上面摩挲:“我真的好吗?”
“嗯!”
叶晚在他怀里点头。
他却是低笑出声:“可惜这个顾长安不是个有眼力见的,户籍上只有你的,没有你妹妹叶恬的,我一时生气给撕了。”
他的心情是愉悦的,胸腔里那颗心跳得也十分平稳,分明是故意的。
她乍听见说户籍的事情办妥了,心花怒放,可他又说撕掉了,叶晚的脸上顿时现出错愕来。
这失望也是真失望,所以陆六垂目见着她的脸色变化,见她那副倍受打击的脸可谓是心情更加舒畅啊!
“怎么不说话了?”陆六将她推离了一些,盯着她的双眸挑眉道:“爷还好吗?”
“爷~”
她跺脚道:“你不是在诓我吧?爷要是走了晚晚可怎么办啊?”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然爷带你去京城?一直跟着爷不就行了?”
男人们可能都是这样的心情,带着你玩一段时日可以,等到玩腻了,就随手撇开。但是按照叶晚想的,他是不可能将她带走的,看他定然权高位重,跟顾长安好似还沾亲挂故的,这年纪大概也就二十三四,说不定家中就有妻妾了,她曾是顾长安的女人,这种伤自尊的事,大体是不会有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