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毓走近了些:“难道三哥不是奔着四弟我来的吗?”
他二人目光交错,其中复杂难懂她实在不想过多猜测。叶晚的吸引力都被这一大片冰场吸引了过去,缓缓走过去站了远些,心中感概万千。
如夫人刚好转了一大圈划了过来,利落的收脚就站了她的面前。
叶晚白了她一眼,该干嘛干嘛去,怎么就又到她跟前来了?
警惕地看着她,发现她的目光穿过她的肩头落在了身后,下意识回头,正对上裴毓嘲讽的笑意。
她赶紧退了回来,因为走得快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裴沭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站稳了些。如夫人更是呆呆地向前走了几大步,就站在三人面前。
她看着伸手给叶晚系斗篷带子的裴沭,皱眉道:“小六,我好像认识他。”
裴毓伸手拉了她一把拽到自己身边:“他是我哥哥裴沭啊,你不记得了?”
这如夫人眼睛瞪得很大,忽然挣脱了他的钳制冲到叶晚面前,她力气很大一挥手就将人给推翻了去,饶是裴沭就在身边也没反应过来,反倒了一边的裴毓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了个正着!
叶晚也没想到她这疯子真的在这个地方为难她,推开裴毓站直了身体还有点惊犹未定。
如夫人自己也打了个踉跄,裴沭连忙伸手去扶,本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就在这一瞬间,叶晚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裴毓在身后哼哼冷笑:“女人可以傻,但不要真的傻,也可以聪明,但不要自作聪明……”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送给他白眼一枚。
如夫人做了错事赶紧回了他的身边紧紧抓着他的袖口,她躲在他的身后只露出一张好奇的脸,叶晚瞧她脸色不似伪装,开始怀疑是真的有精神病了。
还好裴沭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失态,立刻就恢复了往日神色,他让人拿来‘冰鞋’,见叶晚很有兴趣,耐心地给她讲解,甚至还俯身帮她穿上,他自己也穿了一双,非要亲身教她一教。
她两手抱了裴沭的一边胳臂,小心翼翼地向场地中间走去。这铁条的冰鞋跟现代冰鞋十分不同,只保持身体平衡都感觉十分不易。
也是抱着试探的意思,更觉两个人亲密了些,裴毓在身后瞧着二人姿态,脸色更黑了些。如夫人在他身后小声说道:“狐狸精。”
他冷笑不语。
如夫人大声了些:“狐狸精!”
裴毓看着叶晚一松开裴沭就立即不稳又抓住了他,甩袖离去。
如夫人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场地中间的两个人,赶紧脱鞋。他走得很快,她跟不上了,捡起雪地上一块小石头冲他后背就是一下,不想投得高了些,刚好打在他的头上,幸亏石块很小才没什么大事。裴毓捂着后脑赫然转身,她已经若无其事假装什么都没做过。
气得他立时咬牙低喝:“果子!”
如夫人无辜地看着他:“请叫我如夫人。”
郡王府里,高阳郡主坐在佛堂一角,她一手里还捏着佛珠,垂目不语。
紫剑拿着一封快报读道:“叶晚本姓杨名柳儿,是广西广元人士,因家贫八岁被卖入地主家做事,自此被转让多次……”
她停下佛珠,不禁用手揉了揉额角:“我不想听这个,读重点。”
紫剑看了看主子,木然道:“经过暗卫的调查,这位姑娘的出生地正是普药山里,而杨家也刚好是当年奶小郡主的奶娘。”
当年,好一个当年!
当年她生产之时,正逢敌人来袭,高阳不顾生产羸弱上场杀敌,回头孩子已然不见,曾经也多次怀疑哑女要害她女儿,可待找到她二人,发现孩子白白胖胖,感激她还来不及,更未想过其他!
佛珠顿时断裂,高阳的脑海里满是第一次见叶晚的模样,当时她心悸莫名,竟然有她就是自己女儿的直觉,再忍不得赫然起身:“去……”
话还未说完,顿时又停下了步子:“我佛佑我,我佛佑我啊。”
话音刚落,她俯身笨拙地去寻那颗颗佛珠,泪再忍不住潸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