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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修改版49,50(2 / 3)

她哭着哭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一早,裴敏是在甜粥的香气中醒过来的,叶恬早早起了熬了粥给她。

她也是饿了,吃了三碗多。

裴毓早走了,她养足精气神,吃了润喉的药,在挽香阁呆了半日。

皇宫中的事情,真是一样也不想理会。

过了晌午,他处理完宫里的事情来接她去见裴沭。

修坝一案已经彻查清楚,裴敏悲痛不已,竟将何言给抛之脑后了。

裴毓这一查,却是他舅舅得了便宜,撇清了干系,又恢复了官职。

在路上得知,这一切都是裴沭弄出来的事,甚至包括隐瞒瘟疫,裴敏难掩恨恨之色。

天牢当中,如果坐在地面上玩着手指,裴沭坐在对面宠溺地看着她。

裴敏走到二人当中坐了,她面对着如果,见她一脸娇羞又转身看向裴沭。

裴沭的目光略过她直接落在裴毓的身上:“横竖不过一死,随你们怎么折腾去。”

裴毓摊手表示毫无意见,裴敏看着他笑:“你还蛮自得其乐的么。”

她嗓音低沉,虽然较晚上已然好了很多,但听起来仍旧是破锣嗓子。

裴沭的目光只贪恋地看着如果:“死有何惧,你们也太小瞧了我。”

裴敏走过去,遮住他的视线,对他叹息:“有时候死真的没什么,因为那一刻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人生苦短,别离苦,求不得,亲见亡,不得终,总有让人心痛的理由,是吧。”

裴沭蓦地抬眸:“你想做什么?”

她平淡无波的眼神只紧紧盯着他的:“多少百姓性命你不顾,多少良臣宦官你不看,多少兄弟情义亲生枉然,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你说你白披了一张好样貌,怎么如此禽兽不如呢!我原以为你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好人,但是结果并不是。佛口蛇心,说的就是你。”

裴毓在她身后轻笑出声。

裴沭脸色已变。

她‘勉为其难’地转了一圈,只在这对鸳鸯中间站定:“宁王殿下要本公主做这个决定,还真的找对人了,我不怕恶名远扬,不怕旧党报复,惟愿你也尝一遍我的苦。”

裴毓怔怔地看着她,裴敏回头挑眉:“将裴沭打断双腿、挑断手筋、送进救济营地,千万别让他死了,因为她心爱的女人,还要送入瘟疫灾区,若是这般他二人能存活下来的话,便放了如何?”

这样……还能活吗?

裴毓腹诽着,却是点了点头。

她表情郑重,连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变态的狠戾。

够味儿!

第五十章

“为什么不行?”

裴毓跪在佛堂前面,与姑母一起跪着。

高阳双手合十,半阖着眼,半晌才道:“不是姑母说不行,是敏敏不愿嫁你。”

姑母有如亲娘,他不敢放肆,只轻言轻语的劝:“姑姑你也知道晚……敏敏她和我早就有夫妻之实了,若不成婚,以后让人怎么看她呢?”

她不理会:“既然你以前都不在意,现在何必在意这个?”

裴毓顿时语塞,他自知理亏,呐呐道:“以前姑姑也知,侄儿何曾真想过娶妻?现在这般低声下气求她,她都不给好颜色……”

高阳知道女儿脾气,也丝毫不担心。

他拉了她的袖子:“姑姑~~~侄儿现在知道错了,可敏敏整日连面都不让见,如何能知道我真心真意呢!我是真的喜欢她的,您知道我,我哪里是会哄人的~~~”

她随手摔了他手去,裴毓犹如劣童般赶紧又拉住,软趴趴唤着她:“姑——姑~~~”

高阳任他在旁哀求,不动声色:“同姓不婚,世人皆知。”

他更是低了声音:“可世人也知我和她是姑表亲,不是直系的本家。”裴毓仔细探着姑母脸色,其实他的心里是根本不在意什么同姓不同姓的,就是她亲妹妹,那又如何!

高阳回头瞥他,她难以静心,本来在房内看了会儿书,可那杨柳儿又来哭诉,柳如风在屋内好生安慰,她却逐渐不耐。

或许是男人和女人的视角不同,对于杨柳儿,她更多的是对这孩子怜惜。而她更多的心思是在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至于那杨家女,已经仁至义尽,若是见了她乖巧或者作怪倒也笑的出来。偏就这顾家一直不安生,杨柳儿一回郡王府,都是夫妻不和,她离不开顾长安,又受不住委屈,真是让人心烦。

这才躲了佛堂来。

谁想到他这会也追了来,高阳瞪他,可自小也是自己带大的,到底是骨肉亲情在,裴毓不断小声哀求着,总也不好再恼他那点混蛋事。

裴毓也是知道姑姑认女之后,对他先前与裴敏的事情是气急在身,虽然当时二人不知以后会有这般际遇,但忽儿心切,当然是将过错都按在他的头上。

也是知道急不来,左右不见姑姑开颜,他捡了几个有点头痛的政事故意说给姑母听,她权势一生,意见独到,自然是好生分析。

如此一起处了会儿,高阳说累了,裴毓才从佛堂出来。

裴敏身为永乐公主,是第一次尝到了权利的便利。

她回到京城之后,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便是送了裴沭和如果去灾区‘赈灾’,未免出现任何差错,她特地调遣了女兵营地的女兵,配合裴毓押解着俩人去了最严重瘟疫疫区。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绝望。

她便要裴沭也活着不易,死去不能,生生遥望着如果,她多活一天,他便多痛一日。

囚车从京城出发,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久久不去。

第二件,裴敏亲自带队送颜玉书一家上下离开京城,颜妻抱着他的骨灰,准备回老家下葬。他死于灾区,如同为国捐躯,小皇帝御赐大周第一文,京城百姓无不站街送行。

她一路陪行,却未去看着他下葬。

总觉得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都来不及准备好自己的情绪。

原来失去是这么的伤。

第三件,她从叶家搬回了郡王府,在朝中挂了虚职,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闲下来便与原凤白游湖品茶。

总是很……忙。

也是碍于高阳的病情,裴毓不敢过于逾越,她乐得不见,日日避开,只从线报上得知一点动静。

说不上为什么。

他站在了高处,老摄政王退了去,整个朝野也算是个顶处,可每日在奏折当中一抬头,面对空空的大殿,越发的觉得空虚。

回到宁王府去,更多的是对着自己断指的手发怔。

老总管甚至给他寻了多名女子,可裴毓透过她们的脸,总是想起裴敏,他只是觉得,她仅仅是一个人,就能生出各种各样的脸。

不知她在做什么,裴毓从郡王府回到宁王府,在长廊上躺着。

乌苏在身后站着,一样一样汇报裴敏的去处。

“公主今天比昨日早起了半个时辰,先是去挽香楼吃茶看戏,后去的挽香店。边家的大公子早早就等在路口候着,不过她坐了马车没有见他……”

“边家?”

“嗯,”乌苏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就是摄政王老王妃的侄子,给老王妃做寿才来的京城,那日见了公主一面就一直找机会与她巧遇来着。”

裴毓冷哼了声:“真是不要脸。”

乌苏垂目,论起不要脸,谁比得过他家主子……“然后呢?”裴毓斜眼:“我在郡王府坐了半日也没瞧见她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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