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陛下。”安栎笑眯眯地看着他,随后又想起来了什么,问道,“对了,陛下我什么时候回含元殿啊?”
“病好再回去。”
“啊?那我这段时间都,睡这儿?”安栎愣住了。
“嗯。”
安栎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好,张了张嘴,“不太好吧……我要是睡这儿你,那您睡哪儿?”
洛渊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这是孤的寝宫。”言下之意就是,一起睡。
安栎不笨,自然理解到了这话里的意思,他想,这人应该不是什么禽兽吧,他还在生病呢,睡这儿好像也挺安全的,不会被刚。
于是安栎很快就接受了。
洛渊见状,也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已经传了李太医,待会儿过来给你请脉。”
“多谢陛下,正好我这后脑勺还有些疼,待会儿让李太医给我看看,是不是什么后遗症。”安栎说着还伸手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脑袋瓜,
但听了这话的洛渊却有些不对劲,他不自然地将目光落到了安栎被长发遮掩住的后脑勺。他忽然记起来了,他昨夜好像确实不小心将人的头撞到了床头那栏杆上!
罪魁祸首洛渊神色淡淡地说道:“不用了,应该是你昨夜救人的时候有水浸到了里面。”
安栎整个人愣住了,站在一旁的宋庆喜也愣住了。
安栎:???!!!
这小皇帝是在骂我脑子进水了!?
宋庆喜:!
陛下学会骂人了?!
安栎抬起头看着一脸毫无所觉的洛渊,立马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洛渊这种人怎么会拐弯抹角地骂人呢,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肯定是我理解错了!
安栎脑子里天人交战,他那目光就直直地落到了洛渊身上。洛渊被看得有些心虚,于是立马站起身说道:“好了,孤还有事。你,好好休息。”说完便不看安栎的反应,三步并作两步跨了出去。
只留安栎一人呆坐在凳子上思考洛渊到底是不是故意骂他。
而在离养心殿有一段距离后,洛渊停下了有些匆忙的脚步,对身后的宋庆喜吩咐道:“将养心殿床头那木栏杆给孤拆了。”
宋庆喜不明所以,“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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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渊走后,李太医很快便来了。大致给安栎讲了讲他的病情后,李太医就踌躇着像是有什么话要问。
好歹李太医也是救过他几次的人,于是安栎便开朗地问道:“李太医,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贵君,臣只是想问问您,昨晚对小殿下做的那些动作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一会儿小殿下就将水呛出来了呢?”
安栎倒是没想到李太医问的是这个,他想了想左右这急救知识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就说了,“嗯,其实这个方法也是我从一些杂书上看来的,昨晚情况紧急,想起来便不顾后果地用了,但是可以看出,这个方法是极好的。李太医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还请贵君不吝赐教。”
之后的时间,安栎便把一整套关于溺水之后的急救方法给他讲解了一遍,顺便还让一个小太监进来给两人当了一会儿的人体模特。
……
“多谢贵君!此种方法可比寻常法子简单多了,就算没有工具在身边也能救下不少人的性命啊!”说着李太医又跪了下来,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恳请贵君准许臣将这种方法教予太医院的同僚们!”
“别别别,李太医你快起来。”安栎实在是受不起这么个年长的人对他行这么大的礼,他连忙将人扶起来,“李太医你听我说,这种方法是我从一些杂书上看来的,既然有用理应让大家都学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不止太医院的太医能学,宫外的那些郎中、百姓都能学。”
李太医闻言,竟觉得有些羞愧,在他的认知里宫里的太医就是整个世间最好的医者了,这些方法也理应让这些人先行学习,却不曾想过其实民间的那些郎中和百姓才是最应该学习的。
李太医思及此处,不顾安栎的阻拦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并说道:“贵君仁慈,臣替那些百姓感谢您的大恩!”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这不是什么大事。百姓过得好,陛下才轻松嘛。”
“贵君圣明!”
经此一役,李太医从此就对安栎整个人都高看了许多,不再觉得安丞相是卖子求荣,反而觉得安栎是真心喜爱陛下,这才不顾天下人对他的误解毅然嫁入皇家。
而此时还因为传播了现代技术而高兴的安栎,殊不知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这全国上下顶有情有义的痴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