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房檐下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照耀着这片小天地,后院门口那处一盏灯也没有,洛渊的身影就站在那里,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像一个深邃危险的黑洞,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站在那儿的人给吞噬掉。
安栎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黑暗中的那人,嘴里喃喃,“陛下……”
洛渊的突然出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三人里第一次见洛渊的吴瀚元率先回过神来,丝毫没有怨言地就跪下了,原本激动不已的洛消也微微拱手朝洛渊行礼。
只有安栎,只有安栎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洛渊开口之前自己说出的话。
王爷,你可愿与望舒永结秦晋之好?
秦晋之好……
秦晋之好?!
安栎瞬间瞪大了眼睛,在心中无声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全都被洛渊听到了!这是什么修罗场啊!!!艹啊!
“怎么?皇后不过几日没见到孤,就连礼数都忘完了?”
洛渊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气从安栎的脚底升起直冲脑门心,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臣不敢。”安栎双腿一软啪一下跪到了地上,“臣,参见陛下。”
洛渊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随后还是开口,“起来吧。”
不着急,这笔账待会儿再算也不迟。
安栎不知道洛渊心里的想法,闻言伸手顺了顺胸口,松了口气,听语气好像不是太生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接着洛渊像是在挨个算账一样,走到了洛消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裕王,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后院见孤的皇后。你,是何居心?”
在见到洛渊的那瞬间洛消浑身的刺瞬间就收了起来,此时也只是虚虚笑着说道:“皇兄误会了,臣弟与皇嫂只是许久未见叙叙旧罢了。”
洛消刚说完,旁边站着的安栎就嗤笑一声,“原来裕王的叙旧方式是与本宫动手啊,正是特别呢。”
安栎这番话说的阴阳怪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被洛消给欺负了。没办法,谁让他金大腿来了呢?
说实话,安栎方才在见到洛渊那一刻,心里替原主不值的悲伤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这难道就是爱豆的力量?
而此刻爱豆本豆洛渊在听到洛消想与安栎动手时才真正地动怒了。洛渊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洛消的脖颈,几乎是在瞬间洛消的脸色就被涨成了红色。
“孤记得孤在很久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动孤的东西。”洛渊沉着脸,眸子底下是被深深地掩盖住的淡淡杀意,他哑着嗓子说,“不管是皇位还是孤身边的人,都不是你能肖想的。”
洛消武功不如洛渊,充其量就是能自保的水平,在面对南丘第一大杀器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不过他虽被洛渊掐住了,但眼底却丝毫没有露怯,反而还有些隐秘的兴奋,“是他…原来是他!”
安栎不知道洛消在说什么,所以一脸疑惑地将目光移到洛渊身上,期望自己能得到一个答案。
洛渊冷着脸一言不发,他知道洛消的意思。
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拥有弱点,而他先前那番话几乎就是在明确地告诉洛消,安栎此人就是他洛渊的底线,是他的弱点。
洛渊一把将人甩开,有些嫌弃地从袖口处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你要是敢,那就尽管来试。看看是孤先输,还是你先死。”
洛消弓着身狼狈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阴笑起来,“咳咳,你不能杀我,不然你还能等到今天吗?”
洛渊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是吗?”
洛消被这眼神一看,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浑身被一股冷意席卷,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告诉他,如果他敢试那洛渊绝对会杀了他,包括他的母妃。
“死人的作用当然没有活人的作用大,你说是吧,老七?”洛渊语气里的威胁毫不掩饰,他就是在告诉洛消,别以为先帝的遗嘱会护他和他那母亲一辈子,触及了洛渊的底线,依然照杀不误。
最后洛消在洛渊的注视下狼狈的离开了,只留下观看了全程的吴瀚元、一头雾水的安栎还有怒气未消的洛渊。
吴瀚元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来找皇后帮帮忙求求情,结果却看了这么一出皇室辛秘!他不会被杀头吧?!
于是乎,吴瀚元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惊恐地看向了洛渊。
感觉到视线的洛渊转过头:?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几乎是在眨眼间洛渊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是何人?”
安栎见洛渊隐隐又要有生气的趋势,赶忙说道:“陛下,这是定远王吴天的孙子吴瀚元,他也是来参加美男子大赛的。而且刚刚是他拦下了裕王对臣的出手。”
洛渊一听是吴瀚元出手拦住了洛消,面色稍霁,但还是只冷冷地应了一声:“嗯。”
安栎见状,也松了口气,继而问道吴瀚元,“小世子原本找我有事?”
吴瀚元原本刚站起来,结果听见这话又扑通一下朝着洛渊跪了下去,“臣有要事求陛下!”
安栎:?
原本不是找我的吗?呵,男人。
“找孤?”洛渊皱皱眉,“何事?”
“请求陛下准许臣加入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