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低下头认真地看起了手里的两份状纸,确实如她所料,那赵嬷嬷知道的并不多。言语之间含糊其辞言辞闪烁,说的话并没有多大的价值。但当她越往后看心里的震惊就越发地大,因为那审问的人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将问题在往当年那件事上带。
太后捏着那叠纸的力气越来越大,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大,随着她越往后看,她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这些年从未再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那个女人的事,为什么在十年后又有人将这件事挖出来了!
洛渊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后,他一点儿也不想错过太后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看见这两份状纸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想如何将眼前这个女人给置于死地。
洛渊周身杀意尽显,垂在身侧的手也渐渐握成拳头,不难看出他此时在极近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就在这时,一只暖呼呼的手覆上了他的拳头。洛渊低下头,看见的就是对他扬起一个温和笑容的安栎。
神奇的是,洛渊像是真的被这个笑容给安抚到了,他双拳紧握的手缓缓松开,任由安栎的手循着机会塞了进去。
桌案前的两人倒是浓情惬意,但站在殿前的太后已经一张脸煞白了。
终于,太后像是再也经受不住,跌坐在了地上,头上的珠钗也从发髻上落下摔到了地上,金珠子掉了一地。
良久,太后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鞋,接着洛渊的脸出现在了她眼前。
洛渊捡起那只摔坏的珠钗,讽刺地笑道:“先帝赐的珠钗。怎么,还想拿先帝压孤?”
“嘉妃娘娘,你要是一如既往的装疯卖傻,孤说不定还会保你一生平安富贵,直至你老死。可你和洛消非得来挑战孤的权威,如若今日不拿你杀鸡儆猴,孤可就没有一天好日子了。你说对吗?”
洛渊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就那么直直地刺入太后的脑中。
太后双目赤红,她已经太久没有听见过这个称呼了,嘉妃。自从那个女人死后,她就是皇后,她不是什么嘉妃!
“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太后抬眼恶狠狠地盯着洛渊,“是,容灵怀是我杀的,那又如何?你想替你母后报仇?你做梦!”
“我想你还是不明白。”洛渊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眼前这个疯女人,“这是孤的天下!”
“孤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孤想要报仇,也没有报不了的。”
洛渊的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语气里的狂妄和狠厉像一盆冷水直直浇到了太后头上,她逐渐疯癫的脑子这才有片刻清明。
直到此刻,她才有些看清了自己眼前这个人。那些年失去母亲和兄长的可怜虫就已经不见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南丘最年轻也最杀伐果决的帝王。
太后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心里那把名叫“先帝”的□□骤然崩塌,化为齑粉。
“你欠我母后和皇兄一家的,该还了。”
于是,在这个普通的午后,一道圣旨打破了朝野上下的平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彭氏,于天启四年十月二十薨于坤宁宫。因太后生前节俭,故而遂其愿,葬礼一切从简,于三日后入葬皇陵,落棺太妃墓。钦此。”
秋猎的刺杀早就传遍了朝野,这十日以来期待着洛渊出事的不在少数,但所有人都没想到,左等右等却等来了一道太后薨逝的讣告。甚至还有人觉得这讣告的主角是不是写错了,死的难道不该是洛渊这个声称自己在秋猎上受伤的人吗?
不过看得清形势的也不在少数,其中最为通透明了的自然要数知道某些事情的端王爷。
他从自己女儿那儿得知太后的事情后,就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但他没想到洛渊的动作竟然会这么慢。足足过了十日才解决掉太后这个麻烦。
他站在院内,目光渐渐变得邈远,他还记得多年前他那皇嫂是多么地意气风发、风华正茂。如今来看,皇嫂教出来的儿子也是极好的,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亲手给她报了仇,讨回了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终于死了,关于那个圣旨,用词如果有不严谨的地方大家轻喷啊。
其实想和大家聊一聊为什么太后和洛消会那么相信先帝的遗诏能保护他们这件事,其实我前面也说了,先帝刚死的时候他们也是战战兢兢的,太后甚至在装疯卖傻以求活命,但过了这么些年他们渐渐发现洛渊根本不理他们,所以他们这才渐渐开始相信原来先帝的遗诏真的有在保护他们。所以才开始这么作死。
原书里,洛渊也是因为小团子死了,所以这才变得越来越残暴,太后也在宫里一直装疯卖傻,直到自己的儿子上位,这才风光回归。
所以大概就是这样吧,如果大家还不理解的话,真的就是我笔力不够,写不出来我想要的了。
好啦,谢谢大家听我絮絮叨叨说这么一大堆,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