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外人的看法便那么重要吗?”安栎打破沉默,淡淡地问道。
可安丞相却没有回答他。柳夫人知道安丞相此时一定不好受,于是走上前将人搀扶到椅子上坐着。
这时安栎又道:“父亲,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世界人人平等,每个人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他们不受世俗的压迫,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正是因为这些所以那里的人活得恣意活得潇洒,非常快乐。”
“外人的眼光和言语真的没有那么重要。至少没有阳阳过得开心重要。”
柳夫人站在安丞相旁边,那泪珠子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她拭泪道:“老爷,咱们安家就这么两个孩子,香火子嗣、家族荣辱和闲言碎语难道真的比他们的人生还重要吗?”
安丞相脑子里像是在进行天人交战一般,一面是大家说的话,另一面又是那些他怎么也忘不掉的闲言碎语。
过了许久,安丞相哑着嗓子,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那般说道:“老夫身子有些不适,想自己歇息一会儿,大家请移步花厅吧。”
安栎闻言,说道:“走吧,让父亲静一静吧。”说着,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安阳给拉了起来,安阳许是跪的久了腿有些麻,看着就要摔回去,他身旁和他跪得一样久的秦昭像个没事人一样,一手将他给搀住了。
“小心。”
安栎忍不住偷笑一声收回手,带着洛渊率先走向花厅了。
安阳感受着自己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脸稍稍有些红,他喃喃道:“谢谢。”
跟在两人身后的柳夫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忽然觉得这秦昭或许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一行人来到花厅后差不多也到了用膳的时间,柳夫人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但因为洛渊在场所以也打起了精神。最后,这顿饭除了洛渊和安栎,基本上每个人都味同嚼蜡。
用膳后,安栎和洛渊就先行回宫了,毕竟天色渐暗再在宫外逗留也不安全。而秦昭不知和安阳悄悄说了些什么,安阳终于是被逗开心了。看着安阳笑了,秦昭这才放心离去。
安阳站在院子里,遥遥地望着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书房,久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叹息伴随着寒风四散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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