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源和源素本没出现在这个世界,是那三十三个甲子前的浩劫。”鹤老眼中深邃,回忆着那段海蓝大星大滔天巨变“邪灵入侵初期,人类本无法抵抗,他们沉迷在软刀子中无法自拔,但源素的出现就像是阵法自动保护机制,在灾难到达某个节点时,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商玉薇注意到了“重新”这个词,难道之前还出现过?
“当然出现过,人们都认为兽妖一族的起源不过短短岁月,其实我们早在人类一开始就出现了,但后来应该是我们的祖先和人类有了什么变故,从那以后,兽妖一族开灵智者皆离开人类视野,彼此不干涉,并且无数场人类浩劫中,文明断代越来越多,但我们隐居的妖兽族,却保留了那些旁观的过去。”
说到这里鹤老有些骄傲又有些敬重的说道“要不是这一代的祖母实在看不惯你们人类对于其他生物的肆无忌惮,她也不会动用秘法重新召唤出异源,振兴本族全面开战。”
听到这里商玉薇有些沉默,而一直不说话的半狼大叔突然开口了
“你们可知道,那花苞里熟睡的女孩子,是谁?”
薛西,小蒹葭,商玉薇闻言望去,那个一身白裙的少女,脖颈和脚腕周身依旧紧紧捆着禁锢,甚至那些禁锢的地方已经腐烂,正在渗出鲜血。
他们不知道,白裙少女是谁,更想不通为什么不给她把那些禁锢松开。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也是我童年惟一的伙伴。”说到这里满脸胡渣的半狼大叔眼中有些泪光“但她现在已经不认得我了。”
鹤老几人不再说话,只有商玉薇几人听着那段故事。
“我出生就是放逐罪民。”就这一句开场白,商玉薇就懵了,放逐之地不是龙土流犯的聚集地么,为何有人出生就是放逐罪民?
“我的父亲是人类,我的母亲是狼族。”半狼大叔说道“父亲曾是个不错的俢魂者,有次在废土被科技武装围攻重伤,最后殒命关头,是一直黑暗中悄悄注视的母亲救了他,可那时的族母还未出现,所以这一救,母亲违背了祖先定下的族令,被逐出兽妖一族。”
这句话中有个很隐晦的事件,商玉薇知道这也是她的小师傅和小师叔正在做的事,可她没有开口打断,继续听半狼大叔静静讲着
“人类的感情最简单也最复杂,我们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一个曾经刻骨铭心的人,我们又可以在足够长的时间下,去爱上一块石头,更何况一只狗,一条鱼,一只狼。”
半狼大叔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多少有些对父母曾经的怀念,以及对人类感情的耻笑。
“最初生活还不错,父亲母亲隐居起来,还是蛮好的,但随着人类的扩张,他们还是被发现了,父亲对母亲被逐出种族是有愧疚的,所以最后父亲燃烧魂海给了母亲逃跑的机会,那时候...母亲已经怀上了我。”
商玉薇也与家人离别过,她能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更或者说也体会不到,因为她的离开最起码还能相聚,而半狼大叔父母的离开,可能就是永别。
看着商玉薇略显通红的眼眶,半狼大叔也稍微控制了下情绪
“后来母亲运气好,等到了兽族祖母的出现,于是回到了族内生下了我,我是第一个兽族和人族的孩子,那时族内有很多长辈不同意我的存在,但母亲不介意再次被驱逐,更要感谢兽族族母和鹤老的支持。”
半狼大叔说完后朝着鹤老笑了笑,而鹤老像是回想起了那最初的画面,那个一身狼毛的人类婴儿,瞪着大眼睛拽他耳朵,似乎对周围的危险根本没感觉。
转眼间,那个小婴儿已经成长为一方王侯了。
“但那时候多数兽妖是讨厌我的,甚至说除了鹤老他们就没一个喜欢我的,唯独海中有只小海豚,我每次去海里的时候都能遇见她,那是我童年的唯一玩伴,她从未开口,她从未化人形,我单纯的以为她只是未开灵智而已。”半狼大叔自嘲的摇了摇头
“可谁能想到她却是海洋智慧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