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雷文郡公爵专门为您请来表演节目的艺女!”
宫廷侍官说完后,神秘女白皙的玉指拂上脖颈,轻轻把黑天鹅面具摘下,她姣好美艳的面容出现在路易十五面前。
郑原在二楼廊窗,把她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
普瓦松正年轻,细腻肌肤颜色正好,根本不需要任何修饰就能楚楚动人,她跟满脸铅白,妆容浓烈的qíng • fù完全不同,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路易十五明显看呆了,眼神始终盯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普瓦松缓缓说出口:“陛下,让娜·安托瓦内特·普瓦松。”
“普瓦松小姐!”
“愿不愿意陪我跳一支舞?”
“乐意之至,陛下。”
国王邀请跳舞,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平常人求都求不到,周围的贵族女眷纷纷投来羡慕目光。
她放下竖琴伸出手,在舒缓悠扬的乐声中,路易十五和普瓦松交手起舞,大厅里其他贵族见气氛正浓,也都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人群时不时爆发愉快哄笑。
郑原盯着楼下的贵族看时,丝毫不注意耳边站了一个人,他感觉有人站在身边,转头看向身侧。
泰诺公爵穿着笔挺的公爵礼服,目光看向楼下的路易十五:“她真是天生的qíng • fù,像这样美艳动人,惹人怜爱的女人,本来就该被帝王拥有!”
“天生qíng • fù?”
“那你知道,她是你和珍妮夫人的女儿吗?”
郑原问出这句话后,泰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神色变得极其复杂,他叹了口气:
“知道,也正因为她是我的私生女,我才能放心送她进入宫廷,如果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还真未必敢把她送进宫廷,血缘是利益捆绑最有力的武器。”
泰诺说完这些话,或许是意识到这种以女性讨好国王的行为有违贵族道德,急忙又掩饰几句:
“再说了,她是我的私生女,没有财产和爵位的继承权,以她平民的身份,最多找一个富裕之户嫁了,我却可以把她送入宫廷,一旦她成为王室首席qíng • fù,爵位,钱财,名誉都有了。”
“而且,这一切都要感谢你。”
郑原满脸疑惑回过头:“你感谢我什么?”
泰诺公爵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感谢你给我提了醒啊!”
“当初我并不知道珍妮把她送到雷文郡,只把她看做来修道院附近学习礼仪的富户女,是你的这些话,让我注意到这小女孩身份不简单,我托亲信一番调查,果然发现珍妮当年结婚的真相,还知道我们之间有了一个女儿,就是你眼前的普瓦松小姐。”
“是你的话改变了她的命运,就是因为你的提醒,才让我了解事情真相,她的命运因为你而改变。”
“你说得没错,她进入宫廷确实是造福博朗德家,她是我们的福星!”
泰诺一番话说得郑原脑瓜子嗡嗡的,他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棍,以前说过的话如乱流般在脑海乱窜,搅合得他一阵难受。
一时间,强烈的负罪感充斥郑原的头脑,他头昏脑涨下,不由自主抡起胳膊,一拳砸在泰诺脸上。
“你胆敢攻击公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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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打下,站在一般的侍卫立马拿着火枪对准他,周围局势变得紧张起来。
“都退下吧,他是我们的客人。”
泰诺公爵摆摆手,周围侍卫应声退下,他揉了几下左脸,吐出一口带着血丝唾沫:“为了整个家族,总有人要受委屈,这一拳就是我的委屈,普瓦松去宫廷做qíng • fù,也是她该为家族做的牺牲!”
泰诺说完,头也不抬朝前走去。
郑原想告诉他,普瓦松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子嗣,甚至晚年临死时极度痛苦,话到嘴边却不敢再往外说,他不清楚自己的话说出口,会引来什么样的结局。
泰诺走远后,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光力气,瘫倒在地上。
姜老爷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郑原有气无力转向他:“老爷子,如果不是我提前说了她的结局,她是不是就不用牺牲自己了。”
姜老头脸色变得凝重,摇头晃脑解释:“也不一定,我刚看到这小女孩时,发现她没有未来和过去,以前我还不太理解,现在,我大概可以确定蓬巴杜夫人确实是历史锚点,她就像是钉在时空中的一颗铆钉,永远有属于她自己的固定命运。”
“我们所有人的行为都只是改变了过程,未必能改变结局,作为一个合格的时空灵媒,第一遵守的就是不要擅自改变历史,只有万不得已才能出手。”
“哪怕是蝴蝶扇动翅膀,也有可能在海上酿成狂风巨浪,后生,你轻飘飘一句话,对于历史中的人来说,可能是一线生机,也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现在你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重”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了吧。”
姜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蹲在旁边抽起旱烟。
梁侃悄悄走过去,在郑原耳边安慰几句:
“我记得在原本的历史进程里,普瓦松小姐先嫁给图尔内姆的侄子谛奥勒,得到大额遗产和庄园,这才通过芭黎的某些聚会进入上流圈子,从而被路易十五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