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轻声呓语从小孩的唇边溢出,原本想看看他发热退没退的宋尧旭触电般地收回了手,干巴巴地说:“你醒了啊。”
祁子臻仰躺在床榻上,被厚实的被褥垫起部□□体,使得背后伤口的位置悬空着不会被压到。
他迷糊间稍微睁开了眼,但看起来神智还有些不清醒,呢喃着喊了一遍又一遍的“娘亲”。
宋尧旭听得不耐烦,忍不住说:“还没断奶就回去找你的娘亲去,来我东宫……唔!你干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上前一步的崔良一把捂住嘴巴,勉强挣脱后回头气势汹汹地像是要问责他。
崔良清楚他这只是虚张声势,面无表情地说:“属下建议,您不会说话的话可以选择闭嘴。”
“嘁。”宋尧旭转身撇过头去,一副很不屑的模样,“反正他现在也没死,我回去了,没事别再来烦我。”
说完他就径直甩袖走人,十分冷漠的姿态。
而崔良是宋尧旭的贴身侍卫,主人走了他也留不得,叮嘱宫女好生照顾小孩后就跟在宋尧旭身后一道离开了。
宋尧旭也践行了他刚才说的话,好像真的没把重病中的小孩放在心上,回到房间后继续该吃吃该玩玩,和平时没多大变化。
直到当日下午。
停歇了一阵的大雨又开始下起来,哗啦啦地,直吵得人心烦。
宋尧旭趴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心底升起一股烦乱。
果然他还是最讨厌这种下雨天了。
他撇撇嘴,转身想要去找个话本来打发时间。
如今他只是一个被废黜太子位的嫡长子,虽说还能住在东宫,但也和被打入冷宫差不多。
每日除却固定时间段会有名夫子过来教他课业外,其余时间他就闲散地待在房内,哪儿也去不了,哪儿也不想去。
不过这样的生活倒比之前还是太子时安逸得多,反正他后面还有那么多弟弟,他干脆就这样当个闲散废人也挺不错。
不用干活还不愁吃穿用度,干嘛还要废那个心思去学习什么治国理政。
反正也没有人喜欢他。
宋尧旭垂下眼睫,敛去眸底的思绪,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卷话本。
崔良正好在这时端着茶水进来,见他拿着话本趴在床上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无奈:“殿下,您怎么又看起话本来了?夫子布置的课业您可完成了?”
“你好烦人。”宋尧旭轻哼着从床上爬起来,“我才刚刚开始看,就不能让我放松一会儿么?反正我也不继承皇位了,一天到晚学那么勤快干嘛。”
自打被废黜太子位后宋尧旭一直都是这样的颓废性子,崔良虽然无奈,但身为属下他也不能说什么,把茶杯放下后就要出去继续值守。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忙忙跑进来,慌张地跪下:“不、不好了!祁小公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