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和九年七月初五,勤勉朝政的顺和帝过劳成疾,最终于养心殿中驾崩。
英年早逝的顺和帝立下遗诏,传位于其弟弟宋识,年仅十六岁的宋识于兄长灵前继位,是为初延帝。
云游在外的国师赶赴京城,为顺和帝葬礼祭祀后决定将国师之位传于少塔主,由新任国师辅佐新帝,携手顺和帝选任的百官朝臣们共同治理凌朝。
顺和九年七月十三,顺和帝头七下葬,新帝宋识遵照先帝遗照一切从俭,免去举国哀悼,积极稳固朝堂,稳固自己座下的龙椅。
然而传言新帝虽免除了百姓的哀悼,自己却忍不住去祭奠他最敬爱的兄长,于当日偷偷离开宫中,独自黯然伤神。
实际上——
“谨哥哥祁哥哥!我来啦!”
传言中于夜里掩面而泣的宋识抱着两坛酒,非常欢快地跑进宁清卫的府邸,眼底还亮晶晶的,简直开心得不行。
祁子臻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见状笑着也打招呼:“来得正好,就差你啦。”
宋识嘿嘿一笑,把怀里的两坛酒递给他,邀功似的说:“这是谨哥哥要我带来的!是弘初年间时你们埋在东宫里的两坛酒!”
祁子臻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那是他今生刚重生回来时的事情。
当时埋下这两坛酒时他还以为再也不会有挖出来的那一日,如今一转眼就是十年的时间,他都把这酒给忘了。
他接过宋识递来的酒,笑道:“辛苦小拾啦。”
宋识弯眼笑笑,没再多逗留,跑去另一边找徐小七和徐小九玩。
徐小九是徐小七的妹妹,后来无意中也与宋识相识。她天资聪颖,很有成为一代才女的趋势,与宋识也聊得来,三个小孩便逐渐玩到了一起。
祁子臻看着成长为少年人的小孩们,忍不住又笑了下,这才去找另一边的宋尧旭。
“阿谨~”他嘿嘿地笑着走到宋尧旭面前,叫人时把尾音拉得悠长,显然就是有别的意思。
宋尧旭无奈地笑笑,几乎一下就猜出他的心思:“想喝酒啦?”
祁子臻眨眨眼,一副十分真诚的模样:“可以吗?”
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他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偶尔放纵一下喝喝酒完全不成问题。
见他这幅模样,宋尧旭当然也不会拒绝,拍拍他的脑袋:“想喝就去和乐远他们一起喝吧,这么多年来忌口也是辛苦你了。”
“好耶!”祁子臻欢快地欢呼一声,比宋识还像个孩子,欢欢喜喜地跑去屋内找汤乐远去了。
“远子!要不要来比酒量!”
在屋内帮忙摆放碗筷的汤乐远闻言,当即回应:“比!那必须得比!我可等你履行比酒量的诺言等十年了啊,咱必须得来一把。”
“你小心别把碗砸了。”抱着一名一岁多小孩的秦巧无奈地笑着提醒他。
汤乐远与秦巧之间本身就很有话题,在顺和年间感情愈发密切,并于三年前正式成亲。
宋尧旭在询问过秦巧的意见之后,以一直就知道她是女子为由,给恢复女子身份的她加了荣誉性的将军头衔,算作是对他们成亲的贺礼。
两人成亲后感情也一直很稳定,汤乐远没有任何要纳妾的想法,就打算一生一世与秦巧一双人。
秦巧怀中抱着的,也正是他们的长子。
祁子臻走过去逗弄了下小孩,小孩没多会儿就咯咯地笑着伸手要他抱。
一旁的徐小七见状走过来,拿过他怀中的两坛酒,笑道:“酒我先拿去放好,祁哥哥与乐远哥要拼酒量的话这些应当也不过,我去找宁先生再要些吧?”
年近及冠的少年没有了最初时的怯弱,言行举止之间落落大方,已经能够成为合格的国师了。
祁子臻抱过闹着要他抱的小孩,听他这么说后笑了下:“好,麻烦小七啦。”
他话刚说完,各自抱着几坛酒的宁清卫和守卫就从门口进来。
“不用找了,酒都搬来了,差不多应该够你们喝了。”
宁清卫把酒坛子放到一边,拍了拍手。
守卫也跟着笑了下:“等会我也来一起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