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充斥着赌鬼们的兴奋的交流声儿。
“恒少几日没来了,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好玩意儿。”
“是啊是啊。”
“那日进来有个人竟然说见恒少被人打了,真是无稽之谈。”
“还有更好笑的呢,听说打他的还是个女人!哈哈哈哈!哥们儿也就三个月没有出去,什么玩意儿都敢编瞎话骗老子,当场将那小鬼赌趴下,看他还敢不敢满嘴喷粪。”
癫狂!
三个月没出去。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明明是人,却偏要按照老鼠的习性活着。
边魅暗中咋舌。
与此同时,屏风那头。
只见一片暖光中,齐恒坐在中间榻上,左右又坐着四五个同他一般衣冠楚楚的公子爷,想来也都是一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一个阔少模样的人带了几分讨好笑问道:“恒少,今儿个玩儿什么,斗蛐蛐儿还是金龟子啊?”
“俗。”齐恒腿抬起来盖在另一条腿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美人儿在面前还能浪费不成?斗百草。”
另一个纨绔面露难色:“恒少说笑了不是,她们虽说是雅妓,可也不比大户千金,有那闲情雅致种花花草草,不妥吧。”
“这不简单?你将楼上那些花草搬来,让她们扮上,我奏一曲《怜花》,曲落则停。”
城会玩儿!
“那如何定输赢呢?”
“那些个赌鬼多数亲哪个,就算哪个赢!”齐恒兴致缺缺,“去数一共多少个赌鬼。”
见那边儿的小厮去取花草,齐恒也起身走到琴前,边魅就听得头顶的人又在激动地絮叨。
“太好了,又有银子赚了。”
边魅又些惊讶,不是兴奋能一亲芳泽,而是兴奋有银子赚?
头顶的赌鬼也察觉到了边魅的注视,搓一搓手解释道:“人多者那女子胜,亲那女子的咱们也胜,一会儿恒少会给咱们赏钱。”
“散财童子啊!”边魅扭头暗叹。
不多时,一堆花草就被小心搬到众人眼前。
“现在这时节,这些个牡丹菊花都是娇贵将养着的,恒少这是大放血啊!”
齐恒笑了笑,手落在琴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