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目不斜视,只当她不存在。萧蕴没来,萧鼎此行也只带了两个贴身的法修,备了贺礼,已经是默认婚约作废的意思。
周玲盯了他半晌,移开目光,漠然看着脚下的地砖。
谢鸠和谢安还欲再理论,沈青专门找了一面锣,把锣敲得震天响,“先听我说!这是我的婚礼!今天先把我的账掰清楚,你们的事,明天再说。”
这到底是沈青家的地盘,加之沈青大婚,谢安卖她个面子,暂按下不耐,心里盘算明日该如何把谢风遥揪出来。
萧鼎一脸坦然,东方家作壁上观。上清宫的含元上人和玹琴散人也不好掺和别人的家事,他们站在外围,防着这群人动武。
此时夜幕初临,仆从们在四处点
了起灯笼,将整个庭院照得亮堂堂。
沈青如何与萧家算账,又如何牵扯出她生母之死和继母一事,跟楚南楠没有关系。
她悄然退出人群外,却感觉到了附近有强大的木灵法修气息。
那人藏在庭院边的一棵花树下,全身都笼在黑色的斗篷里,男女莫辨。若不是因为木灵法修之间的感应,楚南楠也根本发现不了他。
楚南楠有些不安,欲上前探查,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一个扭捏造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美人,忙完啦?”
她回头,身边人已经揽住她的肩将她带走,“你忙完啦,该我啦!”
楚南楠再回头去看,花树下的人影已经消失。
谢风遥扮作小丫鬟亲密地搂着她,不准她逃跑,楚南楠抬头看他,“你干嘛呢?”
谢风遥跟她咬耳朵,“师尊替我解围挡灾,我也要好好孝敬师尊,我会让师尊快乐的。”
一见他,适才的烦恼和忧愁顿时一扫而空,楚南楠脸颊蒸红,抿着唇,压制上扬的嘴角。
他弯腰来看她,凑过来亲她嘴角,“不要装冷酷啦!我知道师尊也很期待很开心的!”
谢风遥带着她回了住处,将四处的门窗全部关闭。楚南楠坐在床边,有些不安,他挨过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他身上湿润的水汽,惊讶:“你竟然已经沐浴过了!”
她被推倒在榻上,他俯身过来,用鼻尖蹭她的脸颊、睫毛,“人家等好久了,但是听你们吵架还挺好玩的……”
屋里没有点灯,到处黑漆漆的,帷帐里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楚南楠手贴在他后背,腿挂在他腰上,声音像蚊子哼哼:“我想看你。”
心口阵阵细密的咬痛消失,谢风遥抬起头在黑暗中抚摸她的脸,“其实我也想看看你,但是我又害羞。”
明明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四处都静悄悄的,他们却不自觉把声音放得很小很小,悄咪咪的,一点动静也不好意思弄出来。偶尔有湿漉漉的口允口及声,在这黑暗里太过响亮,也会忍不
住笑出声来。
楚南楠有些憋不住,轻轻挣扎了一下:“我的乾坤袋里有颗夜明珠,我去拿。”她起身四处摸索,“我衣裳呢。”
谢风遥把她按回去,“衣裳在外面,地上,我去拿。”
他撩开帘子,楚南楠看见一道瘦瘦的黑影,猴子般灵活地跳下去,脚后跟踩着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咚”的响声。
她捂着嘴笑,不一会儿他找到乾坤袋,窸窸窣窣摸回赖,塞进她手里。
楚南楠摸珠子的时候,谢风遥一下别过脸去,“我去擦擦我的脚。”
他藏到屏风后面,深呼吸,吐气,低头跟小小遥悄声说话:“这次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帷帐里亮起朦胧的光,隔着半透明的帐子,谢风遥看见那颗宝珠被裹在她的腰带里,挂在床头。
急促的“咚咚”声再次响起,楚南楠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他掀开帐子进来,垂着脑袋爬上去,偷偷掀眼瞧她。
飞快看了一眼,只觉得很好看,没看清,又忍不住再看。她的脸颊透出一些诡异的殷红,唇微张,因为适才黑暗中的混乱,唇缝里还含了一缕碎发,衣襟也很乱。
那颗宝珠,便挂在她头顶,照亮这狭小的一方,为她的肌肤渡上一层亮白的珠光。谢风遥看得痴了,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清楚的看她,看这具与他构造完全不一样的身体。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美,因着这份美,看过的人,都不会舍得与人分享。每一道弧线,每一点颜色,都难描难画。
这份长久的注视,让楚南楠有些僵硬,她一动不敢动,感觉自己像被豺狼锁定的兔子。他的呼吸渐渐乱了节奏,帐中温度攀升。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但那次……等于是没有。上次没有准备,这次临到头,她心中生出惧意,腿往后缩。谢风遥立即握住她脚踝,喉头干渴得厉害,声音也有些哑,“别怕。”
推进仍是很慢,很艰难,楚南楠偏头,微拧眉。谢风遥也忍耐着,缓缓的,不断亲吻她的耳垂、脖颈,锁骨,小心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