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沈青今日受了伤,柳飘飘一直极力克制着,动作间很小心。
他的病,比楚南楠严重得多。入夜后地气上升,阴气重,阴阳煞的元神在识海内觉醒,一刻不停折磨着他,几乎是夜夜都要发作。
习惯了往日里的热烈,沈青一直没办法投入。她面无表情看着帐顶,过了好久,实在忍不了地撑起上半身,看着眉头深皱,强隐忍的柳飘飘。
“能用点力不,你捣豆腐呢?”沈青不满。
柳飘飘身体一滞,咕叽一滑,失了方向。
沈青翻身压倒,“哎呀你这人,让我来!”
柳飘飘稳住她,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你今日受伤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楠楠不是都给我治好了。”沈青满不在乎,两手撑在他耳畔,开始自给自足。
这世上,恐怕只有柳飘飘一人把沈青当作真正的女人。见她真的没事,也不想败了她的兴致,柳飘飘才重新恢复往日模样。
沈青爱极他这幅样子。白日里风流逗趣,夜里凶残狠恶。
烛火摇曳,白纱帐暖。事毕,沈青累极,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她总是这般没心没肺,每天早起早睡,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好像这世上所有的难事都无法困扰她,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害怕胆怯。
柳飘飘也爱极了她,爱她的直来直去,爱她的爽朗可爱。
青年散着发坐在床边,握着一方布巾温柔为她擦洗,又揉着她小腹替她化去浊元,捞起她一截手臂蹙眉检查,上面的咬伤只剩浅浅一道褐色疤痕。
柳飘飘垂首,在那疤上轻轻吻过,将她手腕上那条在龙王庙里求来的红绳理理正,替她掖好被角。
*
黑云蔽月,树声飒飒,少年郎悄然翻上屋顶,开始自己每晚的固定仪式——焚烧求雨符,向龙王爷爷求雨。
连着烧了半个月,就这半个月夜观天象的经验来看,今夜必有雨!
“可惜啊可惜。”谢风遥点燃符纸,摇头叹气。
三角黄符在指尖化为飞灰,他拍了拍手,托腮坐在屋脊上,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身侧衣袍声翻响,谢风遥侧目看去,是柳飘飘跳上了屋顶。
他穿一身宽大的白袍,负手立在屋脊上,衣袍被风吹得鼓起,面目沉静,仪态潇洒万分,“可惜什么。”
谢风遥腮帮子鼓鼓:“可惜我连着求了一个月的龙王爷爷,终于要下雨了,却……”
“唉——”少年再次长叹,有苦说不出。
柳飘飘只当是明日一早要走,今晚不方便做那事,小少年心里不高兴。
他心中猜测,浑小子初尝情滋味,肯定莽撞得很,楚南楠不情愿也是理所应当的。
柳飘飘当然想不到,他到现在一次也没成功过。他说:“那你还来烧求雨符。”
谢风遥解释:“已经烧了那么久,突然不烧,龙王爷怪罪我,以后不再降雨了怎么办。”
少年天真,柳飘飘也不笑话他,想他十七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直到二十二岁才被沈夫人看中,带回沈家。
柳飘飘撩起外袍,刚准备陪他坐一会儿,却见他起身要走,忙拽住他衣角,“去哪儿?”
谢风遥回头,“回去了呀。”
柳飘飘不放手,“陪我坐会儿。”
“不陪。”他摇头,“快下雨了,我要去陪我姐姐。”虽然今天很丢脸,但还是想在她身边,找机会亲近亲近。
而且,人家的红绳还没送出去呢,可以借着送红绳,跟她说说话,什么也不做,只呆在她身边也很开心啊。
想到这个,谢风遥忍不住扬起笑,嘻嘻哈哈推他,“你自己玩吧,我要陪我姐姐了。”
柳飘飘大骂他不讲义气,“你记着,看我以后还帮不帮你!”
踩着屋瓦就准备翻窗回去的少年,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
这倒是提醒他了。
少年目光深沉,有意无意在柳飘飘腰下梭巡,想问,又怕被笑话。可是不问,又害怕自己真有什么疾病,如果不早点治疗,以后师尊再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他故作老成,又熟稔的,状似不经意问,“你的小小飘,醒着的时候,有多大啊。”
柳飘飘挑眉,“小小飘?”他思维呆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柳飘飘低头理了理衣摆,荤话随口就来,“怎么,你要和我比?还是你姐姐对你不满?”
比?
这个词很关键,被心思伶俐的少年抓取到。
比什么?比长、比大、比粗?
谢风遥好想有一点懂了。
那是不是说明,柳飘飘的小小飘,在某些特定时刻,也会变得很厉害。说明男人和女人干那事的时候,小东西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确定了这件事,谢风遥心中稍安。他是正常的。
但还有一个问题。
他想知道,如果真的要那样,师尊会不会因此受伤。
在河边小亭,初次时,她一直直嘤嘤叫痛,让他慢些,可是后来,大概过了一刻钟,又抓住他的手催促他快些。
谢风遥初时不懂,只是顺从她的要求,最后的最后,她忽然后仰倒在他怀里,闷在他胸口哼吟。那时他也跟着颤粟,把自己弄得黏黏糊糊很狼狈。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