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遥也不敢乱动,怕又给他们添麻烦,乖乖“嗯”一声,提着两个比较轻的快递袋上楼。
房间楚南楠都打扫干净了,王老师也送了新的教材过来,谢风遥坐在床上,楚南楠给王老师倒了水,王老师靠着门框,很满意,“这里挺好的,很清净,以后没人欺负你了,好好念书吧,长大报答你姐姐。”
谢风遥这几天话都不多,但别人说什么他都认真听着,用力地点头。
王老师走了,楚南楠还蹲在客厅里拆快递,谢风遥蹲不下去,就坐在沙发上看她忙活。
楚南楠自己拆,自己收拾,又打扫地面,新买的衣服先丢洗衣机,羽绒服和大衣送去干洗店,不然穿上有味儿。
她送完衣服回来在门口换鞋,抽抽鼻子,闻见香味,有些奇怪地朝着厨房走,谢风遥正端着碗出来,“我给姐姐煮了面。”
他一条胳膊打了石膏还去给她煮面,楚南楠接过碗端到茶几上,“你怎么乱动,一只手还煮面。”
“一只手可以煮面,我经常煮面的,姐姐尝尝好吃吗。”谢风遥进厨房又端了一碗出来。
原本的餐桌被楚南楠拿去当书桌用了,她平时画画或者作图都在客厅里靠近阳台的位置,宽敞。
幸好断的是左手,右手还能吃饭写字,楚南楠开了电视,给他放了个蒲团在地上,“坐下吃吧,这样吃方便。”
谢风遥就坐在蒲团上,背靠沙发吃面,跟她肩并肩。
电视一年到头都固定在中央九台,楚南楠喜欢听着纪录片的背景音做事或者干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画面是可爱的动物或者山川景色,这感觉让她很放松。
吃了两筷子,低头喝了一口汤,楚南楠不禁感慨,“一只手做的比我两只手做的还好吃。”
楚南楠是厨房杀手,宗流昭说她可怕的地方在于会做一点,但是做得很难吃。
不会做饭的人就不做了,偏偏她小时候喜欢看宗流做饭,炒菜的各种流程也都会,自己做的时候卖相也还过得去,就是特别特别难吃。
谢风遥抓紧接了她的话,“那等我好了,我就常常做给姐姐吃。”
楚南楠拢了拢头发,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你手不方便就别管这些,下次别煮了,饿了就叫外卖。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学习就行。”
谢风遥保持跟她同样的节奏吃完面,一起放下筷子,楚南楠抽了纸巾,“一只手能擦吗,要不要我帮忙。”
“能擦的。”谢风遥接过纸巾擦擦嘴,喝了水,楚南楠把茶几往外挪了挪,扶着他胳膊,“慢慢站起来,别绷着伤口。”
他身体稍微放松朝她借了点力,笑呵呵说话,“我可以的,又不是老爷爷,不用这么小心。”
“万一绷开伤口呢。”楚南楠不放心,“照顾不了多久,等你好了我就不管你了,到时候你求我帮我都不帮呢。”
谢风遥笑一下,“好的呢。”
楚南楠扶着他进卧室休息,“你要躺着还是怎么着。”
他坐到书桌面前,“我写几张卷子吧,好几天没学习了。”
楚南楠把笔拔开笔帽放在他面前,“学吧,我出去了。”
“姐姐。”谢风遥拉住她的手腕。
楚南楠回头四处看,“还缺什么吗?”
“不缺。”谢风遥仰头看着她,还是决定把那天的话说明白,“姐姐不生我气,我很高兴,那天,其实是我先亲你的。”
“对不起。”他不敢看她了,低下头,“我就是喝醉了,一时冲动。”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觉得自己很卑鄙,现在这样的处境说这样的话,就算她生气也不会赶他走,他还是能看见她。
楚南楠薄毛衣的袖子挽到肘部,细细的一截手腕被他握着,他掌心很热,她一时没敢动,怕碰到他。
他卑鄙地利用她的善良和柔软,一直握着她手腕不松开,想听她说点什么。
楚南楠一直没挣,一方面是担心碰着他,一方面是并不反感他的触碰。她心里觉得是前者,没往多的地方想,笑着揉揉他发顶,“亲就亲呗。”
楚南楠口吻轻松,“那天我也喝醉了,都是意外嘛,你长这么帅我亲了也不吃亏,这事也不存在谁占谁便宜,男女平等嘛。真要算起来,还是我带你去喝的酒,我倒跟个女流氓的似的。”
她几句话把这几天产生的隔阂打破了,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不过分亲呢也不过分疏远。
谢风遥松开她,楚南楠垂下手臂,“那你,学习吧,我累了,想睡会儿。”
“好的。”谢风遥肩膀松弛下来,目送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