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方向都一致，没从小吃街那边走，顺着大路从书店这么走，从正门进小区。
这几天没下雨，十二月了，干冷的天，路上都没什么人，路两边树叶子都掉光，路灯的光黄黄的。
谢风遥问她：“姐姐怎么突然想到来接我，这么晚了不安全，天又冷，下次别出来了，我跑快点，快点到家。”
“你别跑，我心情好就来接，你出来往今天我站那个方向看一眼，我不在就自己回家。”她还挺傲娇的，“我也不是天天有空，我有空才来接呢。”
谢风遥笑，“好的呢。”
之后没说什么，两个人并肩默默走着。过了一会儿，谢风遥突然问：“手冷不冷。”
楚南楠把手从兜里伸出来，谢风遥牵了她的手，“有点冷。”他带着她的手揣进外套口袋里，“我的口袋大，给你暖暖。”
他掌心热热的，兜里确实比她暖和，楚南楠笑了一下，没说话，也没挣。
快进小区的时候，楚南楠把手从他兜里抽出来，谢风遥快走两步，楚南楠在后面。
“放学啦。”刘叔隔着窗玻璃在里面大声说。
两个人一起点头跟他打招呼，走出一段路，谢风遥停下来等她，主动去牵了她的手，又放回兜里去。
上楼的时候，也这样牵着，楼道窄，羽绒服也蓬，这样并肩走着有点挤，却还是没放开。
楼道拐弯的时候，楚南楠还得小跑两步才能跟上，她没忍住笑出声，脚下没站稳身子一歪靠在墙上。
谢风遥抽出手往后托了她一下，楚南楠靠着墙看着他笑，他也笑。
无声对视时，声控灯忽然熄灭，黑黢黢的楼道里，他俯身下来捧着她的脸，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腮畔。
短暂的分离后，谢风遥再一次俯身，偏头含住她柔软的唇，轻咬慢吮。与醉酒那次不同，这个吻是温柔的，楚南楠被他单手拥着，闭上眼启唇回应他，心中有隐秘的兴奋。
忘情时，突然楼下传来咳嗽伴着重重的跺脚声，楼道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两个人赶紧分开，楚南楠急匆匆往楼上跑，谢风遥手背按了按嘴角，忍笑跟上。
回家之后都没提这事，天太冷了，也不需要每天都洗澡，可以隔天洗一次，楚南楠一进门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过一会儿谢风遥顶着湿哒哒的脑袋来敲她门，“我头发湿了，自己擦不了。”
楚南楠打开门对上他无辜的眼神，忍不住拧了下他耳朵，“你故意的吧，大晚上还洗头。”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谢风遥垂着眼不看她，口气有点委屈。
楚南楠叹了口气，把他牵到沙发上给他擦头发，什么也没说。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其实没许愿，只在心里说了一句话。”谢风遥突然开口。
楚南楠攥着毛巾坐在他身边，“什么。”
谢风遥看着她，湿刘海下的眼睛亮晶晶的，“我闭着眼睛的时候，在心里对姐姐说，我喜欢你。”
楚南楠“啊”了一声。
突如其来的表白打得她措手不及，脑子里嗡的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
谢风遥不再多说，静静看着她，见她愣住，有点失落地笑了一下，“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就跟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