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的路上就开始说,说到现在楚南楠已经麻木了,“随便你了,我管不了你。”
“你是管不着我。”沈青说:“你管管有些人还行,管我真管不着,你谁啊你,不熟。”
楚南楠气得,“柳飘飘,你管管她,烦不烦人啊!”
柳飘飘跟谢风遥碰了下杯,“我可管不了。”
“姐姐。”谢风遥夹了块肉给楚南楠,“姐姐吃肉。”
沈青有样学样,夹了根热狗到柳飘飘碗里,“来,老公,以形补形,吃根肠补补。”
柳飘飘身子歪到在草坪上,笑疯了。
楚南楠遭不住了,“真是受不了你。”
她想躲到帐篷里去,不要看见这对狗男女了,但用大脚趾都能想得到,进帐篷后沈青会变本加厉地说些什么。
楚南楠也来气了,盘腿坐那,“别废话了,来喝酒,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次出来酒带得不少,柳飘飘本来只带了一箱啤的,沈青说不够,但后备箱实在放不下,她硬是在副驾驶塞了一箱鸡尾酒。
为了这箱酒沈青可遭了大罪,坐一下午车,脚底下踩一箱酒,屁股都坐痛了。
沈青没含糊,为自己路上受的那些罪也得喝,两箱酒全部搬出来,往楚南楠面前一放,“谁怕你。”
谢风遥去帐篷里拿了瓶驱蚊液,“山上蚊子多,先喷点。”
谢风遥给楚南楠浑身上下都喷了,柳飘飘接过来给沈青喷,“感觉你俩要打擂台,我跟遥就是你俩的助手,负责按摩递水的。”
楚南楠气疯了,抽了一瓶鸡尾酒出来就要塞进嘴里咬瓶盖,谢风遥赶紧抢过来,“有开瓶器,别伤着牙了。”
楚南楠抱着胳膊哼了一声,“不怕你。”
沈青还在逗她,“你真要喝,喝醉晚上怎么办事?还跟有感觉吗?”
“我办什么事啊?”楚南楠怒了,“我不办!”
沈青笑,摇着骰盅,“来来来,少废话。”
然而这次,沈青的坏运气好像在过年玩红包接龙那会儿就散尽了,楚南楠一直都在输,不停地喝酒。
楚南楠不服气,憋着气要赢她一回,但真是被鬼拍了后脑壳,就是赢不了,被气哭了。
“哎?你哭什么,耍赖是不是!”沈青问她。
楚南楠一直掉眼泪,“你欺负我!”
喝的酒都变成眼泪掉下来了,一串串落不停,沈青瞪她一眼,“就会耍赖,我把这瓶吹了,你赶紧滚蛋进去睡觉吧。”
沈青仰脖吹了两瓶,手背擦了擦下巴,“得了,赶紧走,个哭包,看见你就烦!”
楚南楠被谢风遥搀着进了帐篷,这会儿酒劲上来,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手在那摇,咕咕哝哝的,“我要赢。”
谢风遥是第一次见她醉那么厉害,喝醉的她可太好玩了,睫毛上还挂着泪,嘴里嘟囔个没完,傻乎乎的。
喝醉了酒,帐篷里又闷,楚南楠后背出了很多汗,很不舒服,她动来动去的,“我要洗澡。”
“姐姐,我们在野外呢,没地方洗澡。”谢风遥小声哄她。
楚南楠砸吧嘴,“那你给我找个瀑布,找条河。”
谢风遥被她逗笑,“这里没有瀑布啊,有河也很远啦,河水很脏,洗不了的。”
楚南楠嘴一瘪又要哭,“我不管,我不舒服。”
“好好好,不要哭。”谢风遥在帐篷角落里翻,柳飘飘很细致,干湿纸巾、漱口水、驱蚊液什么的,都准备得有。
谢风遥翻出一大包湿巾来,“洗不了,我给你擦擦好了。”
“行。”楚南楠闭着眼睛说。
她外面穿了个拉链的卫衣,刚才喝酒已经脱掉了,现在就一件灰色的背心,谢风遥没说话,返身把帐篷关严实了,抱她起来把衣服脱了,抽湿纸巾给她擦。湿巾贴着皮肤,可凉快了,楚南楠闭着眼睛没动,由着他伺候。
平时跟她在一块就够折磨了,别说这样坦诚以待,她喝醉了酒意识半朦胧的,也不知道害羞,还会小声哼唧,咬着唇脖子往后仰。
湿巾整张平摊在手掌上,先给她擦了脸,今天没化妆,倒是很容易就擦干净了,嘴唇都擦得水水的。从脖颈、肩膀处下来,到心口,皮肤的热度透过湿润的纸巾传递,烫在手心,谢风遥盯着她,喉结艰难滚动两下。
第一次这样直白的感受,令人心颤不已。说句不害臊的,他们整天那样腻在一起,偶尔还会抱着睡觉,她不穿内衣在家走来走去,他不是瞎子,也不是木偶,不会没感觉。有时候也想过,想得很厉害,好几次都趁着洗澡弄的。
沈青说得挺对的,等太久了,各方面来说,都等太久了。
从走出考场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从前的他了。已彻底告别过去,涅槃重生,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任何。
谢风遥伸手往前一捞,手托着她后颈把人抱起来,摁在怀里,把她下巴扶在肩膀上靠着,垂眸抽了两张新的湿巾,“擦擦后背。”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