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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2 / 2)

谭映禾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知道他?”

上次在龙凤餐厅,俩人的模样并不像是认识。

“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盛睿淡声解释,“之前有个项目,争取过新元的投资,但是最后没有成功。”

他这样说,谭映禾心中又多了几分感动。

盛睿应当是上次就认了出来,可他并没有通过谭映禾去攀关系。

她虽然不了解风投圈,可也知道人际资本在工作中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你跟他在一起,还是要小心一点。”盛睿突然说道,“上回见面,回去以后他调查过我。”

谭映禾眉头轻蹙,“你怎么会知道?”

盛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疾不徐地解释,“是圈里一个同行跟我提的,我们是大学校友,有几分交情,那时他还以为我得罪了裴凛,所以提醒了我一下。”

谭映禾心情有些复杂。

她本以为裴凛不会在意这些事的。

“小禾,那样的人我不说你也清楚,他并不是一个很适合长久交往的对象。”盛睿顿了顿,又说,“我也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凡事不要陷得太深,那样杀伐决断的男人,你图他的钱都比图他的真心和未来要安全一点。”

他这话说得实在,有几分哥哥的样子。

谭映禾心中感激,又不好直说她和裴凛只是短期的合约关系。

她能察觉出盛睿对她的关心是真的。她也不想平白让他难过。

于是拿起筷子,撇开了这个话题,“说了这么多,菜都凉了。”

盛睿点到即止,顺势结束了话题。

饭后,盛睿提出送她回去,可谭映禾想起裴凛调查过他的事,怕影响到盛睿,她婉言谢绝,说要先去找朋友拿个东西,自己打车就行。

他离开以后,谭映禾并没有立刻回家。

那家私房菜馆附近有一处公园,她心情有些乱,想去湖边坐一会儿。

正是晚上九点,路上行人不少,灯光也不算昏暗。

可谭映禾走着走着,突然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身后有一阵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她停他也停,她走她也走。

谭映禾有些慌了,疾步过了马路,也不敢去公园了,停在一处公交站牌,她猛然回头——

陈妄站在不远处,嘴里叼着根烟,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模糊。

谭映禾心里的紧张放松下来。

寻了个长椅坐下,她目光寡淡地望着他,“有事吗?”

陈妄走到她旁边坐下,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语气,“刚刚在饭店看到你了。”

“哦。”她知道陈妄跟着她,一定是有事。

往日里俩人碰见,他都是装不认识的,就像上次在医院那回。

陈妄沉默了一会儿,掸了掸烟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丢在她的腿上,他懒懒地开口,“我知道你妈又出事了,这钱你拿去用吧,就当我还你照顾奶奶的人情。”

谭映禾拿起那张卡,不免觉得好笑。

今天要给她送钱的人也太多了些。

“不用。”她把卡还给陈妄,有些戏谑的语气,“自己留着用吧。”

陈妄没接话,气氛在这时变得有些窒息,眼前的车来车往似乎都成了草蛇灰线的痕迹,秘密地翻涌着波涛。

陈妄抽了两口烟,自嘲般地笑了声,才淡淡开口,“谭映禾,你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吗?”

谭映禾微微扬眉,“我跟你有过什么关系吗?”

陈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露出乖戾之色,“你害死了我爸妈,让我变成孤儿,让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谭映禾没说话,双腿两侧的手死死地抓着长椅边缘,骨节泛起惨白的青色,如同她的脸一样,毫无生机。

可陈妄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说着锋利的话,一刀又一刀往她的心上割,“他们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你自己那个倒霉的妈,赔上了他们的性命。”

谭映禾没说话,嘴唇渐渐失去血色。

她眼神灰白,如同枯槁般坐在那里。

陈妄起身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似乎在欣赏着她的痛苦。

半晌,他用力拽起谭映禾扣着长椅的手,霸道地掰开了她的手指,将那张银行卡塞进去,脸上浮现出轻狂又不屑的笑意。

“谭映禾,休想和我撇清关系,你欠我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陈妄走了。

谭映禾一个人坐在原地,公交车来了几趟,周遭等车的人也换了几波。

这世界永远不会停止运转,便给人一种仿佛什么事情都能过去的错觉。

时间会不停歇地往前走,可有些人注定只能在某一处停下。

然后,再也无法拥有未来。

裴凛的车停在眼前时,谭映禾仿佛刚从梦里醒来。

她掀起眼皮,毫无生气的望着他,梦呓一般,“你来了。”

裴凛眼神静得像海,隔着车窗朝她招手,“过来。”

谭映禾听话地走过去,坐进了车里。

她已经懒得去想裴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精力去思考他有没有看见陈妄。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坐在副驾驶座上,裴凛专心开车,也没有说一句话。

安静在此时格外珍贵。

到了明水湾,依旧是裴凛帮她开得车门。

她浑浑噩噩地走进大门,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怔怔地坐在床边发呆。

大约过去两分钟,裴凛敲了门。

谭映禾没有应声,他还是进来了。

他把那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蹲了下来。

倔强的、认真的、无助的、漫不经心的、灵敏机巧的。

他见过那么多的谭映禾,即便是当初在祁园,谭映禾淋着雨跑进他的怀里,那眼神也不像此刻——

空洞,又绝望。

裴凛之前读过一本书,书里写嫉妒是人类最低级的一种情绪,有着极强的破坏力。

那时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变成一个低级的男人。

谭映禾的魂不守舍像是一滴浑水,搅乱了他清明的思绪。

他掰开她的手心,她还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手心明显的暗红纹路,是卡片的压痕,青紫的手指已经充了血。

“松手。”

谭映禾依言松开了手,然后眼睁睁看着裴凛把那张卡丢进了垃圾桶。

“你在跟踪我吗?”

裴凛转身看她,眼神中压抑着浓烈的情绪,“你是这样想的?”

谭映禾笑得苍白,“坦诚一点儿不好吗?你不是还去调查过盛睿吗?那陈妄呢,你查清楚我和他的关系了吗?”

裴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话未出口,气息已颤了几分,“你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谭映禾弯起嘴角,眼底都是嘲弄,“谁能出得起你那么高的价钱?”

裴凛没有说话,清隽的眉眼染上清冷。

他伸出手,覆上了谭映禾唇角,嗓音沙哑着,像裹了一小把细碎的砂砾。

“谭映禾,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谭映禾心思困顿,还没来得及回答,裴凛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很没有章法的一个吻,带着掠夺的狠劲,将谭映禾紧紧地圈在怀里。

意识模糊的前一秒,谭映禾以为自己会这样窒息而死。可裴凛突如其来的温柔像一剂毒药,瞬间麻痹了她所有的理智。

他耐心地辗转,像是对待一件稀释珍宝一样小心谨慎,暧昧像一团火肆意焚烧,很快就瓦解了人的意志。

谭映禾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有个声音盘旋着,放弃吧,放弃吧。

人生已然如此,放肆一寸,便得一寸的欢喜。

这样想着,谭映禾抽出被裴凛束在怀中的手,柔软手臂环住了他的上身。

俩人从未这样贴在一起,紧密地能清楚感知到对方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是真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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