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你也不用跟做贼似的。”
南迦:“我做贼的样子不有趣吗?你怎么也不赏个脸笑一笑,让我有点成就感。”
林跃白她一眼。
南迦走向厨房:“你爸妈也一起去采购年货了?”
“嗯。”林跃回客厅的沙发里刷题。
南迦盛了留在锅里的她的早饭,坐到饭厅的椅子里,透过鱼缸看他:“英子说我们期末考成绩什么时候能出来?”
林跃:“下周一。”
因为五市联考,各个学校的老师统一密封阅卷,所以要等一个星期。
而寒假之于他们,与平时的周末没太大区别,依旧被满满的考卷充塞。南迦结束早饭之后便也开始做题——和林跃一起去他的卧室。毕竟她现在没有她的个人空间了,必须由林跃分给她。
平静的状态只维持一个小时,曾梅宋采购年货回来之后,南迦就被喊出去干活。
翁云阻止曾梅宋:“南迦还要写作业,干什么活?”
南迦主张以和为贵,而且她也觉得帮忙做点事情无所谓,结果只听曾梅宋说:“女孩子写不写作业有什么要紧的?她是你亲戚我才帮你管一管。以后嫁人谁看她上学成绩好不好?要懂得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才行——你看看你,你也得跟我再学学,我半年没过来,你又不像样,我如果今天没说去买年货,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越接近年关东西越贵,你不替明理省省钱?”
连带翁云一起批评上了。
南迦头一回在现实生活中见识如此古板封建脑的老人家,有点懵:“奶奶,您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演员吗?”
曾梅宋绕不过弯她的意思,但觉得她肯定没好话:“你一个小姑娘才多大年纪就顶撞长辈?”
南迦:“……”
翁云将南迦拉到身后,压低声:“妈,南迦尊敬你喊你一句‘奶奶’,不代表你真是她的长辈,她有她自己家的长辈,轮不到你来教训她。还有,我有自己的工作,我挣我自己的工资,我的工资还比你儿子高,没到要为你儿子省钱的地步。你还是适可而止吧,小跃还在屋里,你是想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让小跃不得安宁吗?”
林跃从卧室里走出来,冷眼问:“你们在干什么?”
曾梅宋笑着上前:“我的宝贝孙子,在做作业?吵到你了是不是?奶奶买了很多东西,一会儿给你送进去。中午给你炖鸭汤补一补。乡下养的土鸭营养可好了。”
林跃不着痕迹躲开她又往他脸上伸来的手,淡淡应了个“随便”,然后喊南迦:“进来做题。”
曾梅宋转脸对南迦也和颜悦色:“两个孩子有个伴,去吧,吃饭的时候你们再出来。”
南迦立刻开溜。她现在是即便被视作不礼貌,也绝对要厚脸皮地好吃懒做。
两人重新回到书桌前。
南迦抓起笔,冷不防收到道歉:“对不起。”
林跃手里已经在继续写字,他眼睛也没抬,盯着考卷。
南迦怔愣好些秒,心头涌上浓浓的心疼。他是拽逼同桌啊,怎么可以因为他无法自行选择的他奇奇怪怪的亲人向她道歉?根本错不在他,也无需他承担责任。
捺着千回百转的心绪,南迦摸出手机,将话筒递到他嘴边:“你再说一次,我录个音。”
林跃转头:“……”
南迦趴着笑:“不录音我明天一觉醒来肯定以为我在做梦。你的傻叉朋友肯定也没听过你说这句话吧?我不得留下这宝贵的时刻。以后如果再有事拜托你,就不是你提苛刻的条件,而是我拿录音威胁你,不答应我就曝光你。”
林跃:“……无聊。”
南迦指着他嘴角:“无聊你还笑。”
林跃捉住她的手指按到桌面,强行恢复面无表情:“做题。”
南迦:“……”
一秒、三秒、五秒……
她说:“……你不松手我怎么做题。”
林跃:“……忘了。”
贴合的皮肤顿时分开。
南迦带着他掌心留下的凉意收回手,非常流畅地填着ABCD选择题,半晌回过神,发现一个没对。
午饭十分丰盛,曾梅宋专门给林跃装满鸭腿、鸭翅膀的一碗鲜浓油亮的鸭汁。
搁昨晚她肯定又该对他幸灾乐祸地偷笑,今天南迦只觉得沉重。
她不禁记起南向东以前对她造成的压力。
在林明理的劝服之下,曾梅宋最终没逼林跃。
南迦暗暗为林跃松一口气。
曾梅宋一整天在家里没事找事做,能洗的不能洗的统统拖到水池里手洗一遍,嫌弃洗衣机和洗碗机洗不干净,同理,硬是手动把家里的地板也来回拖三遍。一刻也消停不下来。
晚上,南迦又接到南向东的电话。
“机票我帮你重新订,你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来北京。”
“不是说了我今年留在清——”
“留什么留?你那边的爸爸要钱要到你身上,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还打架?你以为你学了几年跆拳道就厉害了?山高皇帝远我管不着你了是不是?”南向东恼火,态度格外强硬,“再下去你得堕落成什么样?我就不该一时心软同意你到清荣上学!”
南迦不做任何辩解。因为林跃在卧室,她现在一个人躲在阳台讲电话。她手指轻轻戳纱窗,非常艰难地将最近考虑许久的想法告诉南向东:“爸爸,既然唐欣回到你身边了,要不我以后就在清荣生活,不回北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唉,舍不得棒打鸳鸯。”
林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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