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怎么欺负的?”
林跃站在那里,眼尾被窗外的朝阳投落一片光影,嗓音沉缓地说:“不仅拱了他养育二十多年的大白菜,还要把大白菜娶回家,据为独有。”
南迦扬眉:“大白菜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林跃走过来:“大白菜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南迦微微抬高下巴:“听说你没女朋友。”
“本来就没女朋友。”林跃从她雪白的颈间勾出挂着素戒的细链,“我有的是未婚妻。”
搁这儿玩文字游戏呢。南迦那天虽没猜出这层意思,但猜到章遇宁和高乐星一样被他当作传话筒了。他就是笃定他在他高中同学面前否认有女朋友这件事会由章遇宁告诉她。
南迦啧声:“女朋友生气你既没哄也没道歉,一年半没见面也没见你回来后着急,现在怎么好意思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嗯?”
林跃敛了眸光,低垂眼,匀称的指节轻拢她的手心,淡淡自嘲:“搞定你爸爸之前,哄和道歉,有诚意?”
南迦挣脱他的手:“你的诚意就是我冷着你,你也冷着我?”
林跃缠住她的手指,赶在她挣脱前扣住:“配合你体验‘吵架’游戏。”
南迦忍着笑意:“真的嘛?我不信。”
林跃倏尔左右瞥两眼:“你爸爸这个家里现在有没有其他人?”
南迦:“你想干什么?”
林跃:“你觉得呢?”
南迦:“你不是不怕羞?”
林跃浅淡的瞳仁里眸色一深,当即捏住她的下巴。
南迦笑着偏开头捂住他低来的唇,示意楼上:“既然来了,要不要到我以前的卧室参观?”
林跃单手抄进裤兜里:“带路。”
一直以来林跃都有种感觉:属于南迦的物品,莫名地,都长得像南迦,即便是一把梳子,也仿若刻上南迦的印记,无法具体名状的印记。
眼前南迦的卧室,装修、家居、布置,风格和南迦那套公寓里的卧室截然不同,明确界定开少女的卧室和成年女性的卧室。但它们又分明是一脉相承的,都散发着强烈的南迦的印记,印记所展现出的区别之处,是她成长的轨迹。
“好多东西是我妈妈从前买给我的。”说这话时南迦站在一排俄罗斯套娃前,“那时候我妈妈还能陪我一起出游,我们一家三口去了不少地方。”
林跃轻抬下颌指向一条黑色缎带:“跆拳道服的腰带?”
“昂。”忆起当年在清荣的些许往事,南迦失笑,“两段之后就没再学了,所以没再升级。不过你如果敢欺负我,我还手是绰绰有余的。”
“怎样算欺负?”问话间,林跃倏地欺身,将她困于他的身体和书柜之间,他低头轻轻咬住她的嘴唇,徐徐研磨,顷刻松开,咽了咽他突出的喉结,“这样算不算?”
“算。”南迦圈住他的脖颈,朝他的浅淡唇色回咬上去,“我还手了。”
明明这一年多分开得更久,他们却不似前年十二月他短假回来时迫切与急躁,彼此吻得前所未有地慢、前所未有地轻、前所未有地软,好像都怕惊扰了梦,落得镜花水月一场空。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无一不在确认他们彼此的真实。他们又吻得愈发慢、愈发轻、愈发软,细致地感受相互之间浓浓的思念。
仅仅接吻也是有声音的。声音可以很大。而且很好听。时隔一年半,南迦再次确认。
林跃伸手把相框扣下去时,南迦分神觑了一眼,禁不住闷笑。
这吻,就忽然继续不下去了。
南迦将相框重新扶起来,揶揄:“都敢拱我妈妈养出的大白菜,还怕我妈妈看?”
相框里的照片,恰恰是南迦和她妈妈的合影。
虽然南迦并非亲生,但林跃觉得,母女俩眉眼间其实有些相似。可能因为南迦毕竟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由她养大的,夫妻都有夫妻相,母女的样貌也相互影响。尤其两人流露出的气质。
他捏捏她的后颈:“嗯,怕。”
“我妈妈长得很吓人嘛?有什么可怕的?”
林跃的拇指拭过她被亲得水光潋滟的唇:“怕你妈妈也对我不满意。”
“不会。”南迦拢在他的身影之下,微仰的脸含煌煌笑意,“我妈妈告诉我,她也很喜欢你。她很放心交由你把我据为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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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途中,两人拐去骆征那里拿林跃的行李。
高乐星谢天谢地:“迦姐你终于来把跃神领走了。”
南迦取笑林跃:“瞧瞧你,多招嫌弃。”
林跃满脸冷然,无所畏惧:“我稀罕你的不嫌弃?”
话是对高乐星说的。高乐星怂得藏到骆征身后,心里斗胆直草:一见到媳妇儿就过河拆桥,忘了这两天究竟是谁收留的他,他越来越认清楚他的真面目,下了凡的神仙也难逃见色忘义。
由于没提前通知林阿姨今天林跃回来,家里没有准备林跃的饭菜。南迦也没让林阿姨再忙活,她和林跃又拐去超市逛了逛,购买食材、添置些生活用品。
这个生活用品就格外灵性了,毫无疑问包括情侣家中必须常备的避孕套。
林跃拿的时候,南迦在他耳边低笑:“前年你在旅店里没用完带回去的两盒,应该还没过期。“
“……”林跃无情赏她一记白眼。
迦妃今次比前年花费更长一些时间才认出林跃,认出林跃后就一直黏着林跃,南迦的地位严重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