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黄时雨妥协,把毛巾展开围上,心里突然一动,“这不会还是高中那条吧。”
见他不否认,感慨,“太会居家过日子了,以后谁嫁给你真是赚了。”
盛远川无言,帮她把毛巾在脖子一圈围好,边边角角塞进衣领。
还能有谁?
她高中时喜欢扎马尾,方便快捷,额前留着一点斜刘海。外面的理发师剪得死板,她大着胆子自己动手,结果越剪越丑。
虽然有美貌加持,还是丑得惊心。盛远川趴在桌子上午睡醒来就看到她拿着剪刀,左比划右比划下不了手的蠢样。
“我帮你修一下。”他说。
黄时雨将信将疑,“我就剩这点毛,你别给祸祸完了。”
“梳子。”盛远川伸手,“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
是了,盛远川刚拿了个美术大赛的奖。她没细想美术和理发的关系,把梳子和头递了过去。
盛远川让她自己拿着书放在下巴下面,他用梳子梳起一撮黑发,用小剪刀仔细地修。
那高挺的鼻和锋利的眉峰离她近在咫尺。黄时雨总算知道了小说中被帅得无法呼吸是什么滋味——觉得连呼吸都在犯罪。
碎发陆续掉在脸上,有一根落到她的眼皮上,有些痒,引得睫毛轻颤。
“闭上眼。”盛远川温热的指间触上她的眼皮,把那根淘气的头发捏掉,“还好没掉到眼睛里。就这么想看我?”
季嘉航抱着篮球回来,看到这一幕,酸了,“川哥,喊你打球不去,就为了在这剪头发?女人的头发比兄弟还重要吗?啊?!”
盛远川态度自然,“一身臭汗,滚远点。”
黄时雨噗地笑了,气流把那些碎发呈放射状吹向他。
“对不起,呵哈哈哈哈。”见他的白色校服短袖上都惨遭碎发攻击,她的眼睛亮成两弯月牙湖。
“你就皮吧。”他被气笑,弹她一个脑瓜嘣。
……
黄时雨显然也回想起当初,这次她乖乖闭上眼睛。
她的皮肤是天然的好,军训半个月还没晒黑,陆珂说她是暖白皮,是男人最喜欢的肤色。现在胖了,多了几分红润,更像颗祝寿的桃。
盛远川回过神,咔擦一剪刀下去,觉察到身下的人打了个抖,不悦,“乱动什么。”
剪刀无眼,她这分乖巧才撑了几秒?
“别剪太短。”黄时雨说,“求求了,留一小半耳朵的长度不要剪。”
“理由?”
“丑。”
唇角上扬,久违的那点笑意再也压不住,破雾而出。
之前不是因为他技术好,是她长得好看,连那种眉毛全露出来的傻瓜刘海都能驾驭得了。
胖起来的她有别样的可爱,皮肤吹弹可破,手感也好到爆。
梳子梳到了坚硬的东西,盛远川把那块头发一挑,问,“耳机?”
黄时雨啊了一声,点头,“我想抽空背背单词。”
“摘掉。”盛远川说,“影响我发挥。”
“噢。”黄时雨乖乖拿下来,塞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