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当打底的,外面穿开衫。”
“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黄太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嗯……”黄时雨停了手中的活,抱着牛奶杯喝了口,嘴边粘了一圈白,像小猫胡子,“大学了不算早恋了吧。”
“噢,是什么样的男孩子啊?说给妈妈听听。”
“他很好。”黄时雨喝完抽出张纸巾擦嘴,“你要相信你女儿的眼光。”
黄太拿着空牛奶杯,状似闲聊,“不是高中那个了?”
“还是他。”黄时雨说,“别的男生我都不喜欢。就喜欢他。”
她出事后,也曾想过联系盛远川,不能走得这么不明不白,但被老黄和黄太劝住,“人家现在高三,正是关键时期,别让他分心了。”
后来她过了阵与世隔绝的浑浑噩噩的日子,没事儿就画画,然后看着窗外发呆。喜鹊扑棱着翅膀停在电线杆上,卖糖葫芦的大爷推着小推车吆喝,微风拂过树叶抖得欢快,那些鲜活的动景在她的世界里变得无声。
真安静啊。真想他。疯狂地想。
黄太默了会儿,还没表态,老黄却突然推门进来,“不行。”
“什么不行?”黄时雨问。
从前他们说不行,她认了,她和过去的一切切断联系,去做手术,去拼命学习,直到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也顺利考上H大。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行?
“姓盛的那小子不行。”
“为什么?”黄时雨执拗地看着他。
“你忘了当时怎么出事的?”黄太见父女俩僵持不下,拉了拉女儿,“小九,你要听话。”
黄时雨死死憋着眼眶的泪,“不是查了吗?是基因的原因,不是因为那次出事。”
“但不出事你就不会聋,有很多人也有这个基因,但保护得很好!一生都不会发病!”老黄冷脸看着她,毫不让步。
“谁说我聋了!!!”她抽噎着嘶吼出声。
“爸爸妈妈从小没动过你一指头,结果快高考了你被人对着头抽了一棍。”黄太也哭了,“一身都是血,妈妈当时心都碎了。这事儿和那孩子有关,你跟他在一起还是危险。爸爸妈妈年龄大了,承受不起了,你明白吗?”
“但不跟他在一起,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