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时坐起身来,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平,头放到枕头上,把还沾着自己体温的被子给她盖上。
这几天夜间降温厉害,怕她发烧,盛远川烧了一小锅红糖姜茶,等她起来时驱寒,随后拿着钥匙出了门。
黄时雨是被刺眼的光线照醒的,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一看时间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盛远川!我上课要迟到了!你怎么不叫我!”
“前两节我让陆珂帮你请假了。”盛远川走进来,他昨晚难得睡得那么沉,今天的气色很好,干净清爽像院里还在拔节的青竹。
“脸色这么难看,有哪里不舒服吗?”他说,“你应该把我叫醒。”
黄时雨把枕头丢过去,“是啊,好不容易把你哄睡,再喊醒,我脑子有病嘛?”
“抱歉。昨晚太累了,没想到能睡那么沉。你待会儿喝点姜茶,防感冒。”
她说话的声音嗡嗡,“鼻塞了,防不了啦,已经感冒了。”
盛远川回客厅拿了个药箱过来,“幸亏刚才买早餐顺便去药店备了点常用药。各种感冒药都有,你看看想吃什么口味。”
“……又不是糖,还选口味。”黄时雨忍着头重脚轻的感觉在里面翻找,“你怎么拿这么多种啊。我高中一直喝的四季呢?那个超难喝但有用。”
“药店说卖完了,不知道哪个好用,干脆多买点,你自己选。”
“……”
第三节课前黄时雨终于赶到了教室。陆珂给她占了座位,见她脸色神情皆萎靡颓累,不由同情,“我记得一盒有十个吧,你们昨晚用了几个?”
“用毛线。昨天凌晨两点多他说头疼,我给他按了一个晚上。感冒了。”
这么好的机会用来按头,陆珂绝倒。黄时雨从包里拿了纸笔放在课桌上,问她,“你想好啦?如果真去走花路,以后你就成了两边的边缘人士。在娱乐圈里是学生,在学生里你又是明星,可能两头都很孤独。”
“这年头谁还怕孤独啊。”陆珂像听了个笑话,“都是凡人,要么图钱要么图名。名利双收,学业也不耽误,还能时不时在许言臣面前刷一刷存在感,多靠谱的买卖,孤独算个熊熊。”
喻停云在教室最后一排坐着,上次把黄时雨的手腕拽青,他自知理亏,这两天都没怎么敢多烦她。前两节课黄时雨没来,喻停云过去问陆珂,只是陆珂被黄时雨提前打过招呼,自然不肯告诉他实话,只说黄时雨昨天被吓到了,早晨起不来。
“哦,她小时候就经常爱赖床。”喻停云相信了这个说法,回了自己座位,陆珂松了口气,感觉这是自己演艺生涯的开端。
“上堂课高数老师点名表扬你了。”陆珂说,“还有,辅导员刚才跟我说了,咱们宿舍过两天就能回去住。我也不能总赖在我表姐家,喻停云那边你看情况再另找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