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说这话时,满脸都是真诚,好像找不到比他更诚恳的人了。
他并不只是随口一说,而是认认真真的提出要求,甚至于在许下一个承诺。
他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不一样。
他是鲜活的,是生动的,他才该是蓬勃生长的拿那一株向日葵。他就好像黑白世界中,生长出来的唯一那一抹彩色,从此他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最独特,最唯一的。
骆径回过神,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他在想什么?
这个人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需要朋友吗?他根本不需要朋友。
常鸣涧没察觉他的情绪波动,兀自下了决心。
成绩好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短时间内从一个学渣变成学霸,他高中毕业少说也有六七年了,高中所学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想要重新捡起来,其难度和重学一遍没什么区别。
原身的成绩他还不知道,回去得看看成绩表。
高中这两年的书籍他好像也没有,原身不在乎成绩,自然不可能好好学习,课本发下来就不在了。
说实话,身处这样的环境,就算他想好好学习,最后的结果也一定会是被嘲讽。
常鸣涧心里盘算着,他自己一个人学习肯定效果不怎么样,得找个人来帮自己补习才好。
拜托谁好呢?
卫霏?据他所知,卫霏虽然是艺术特长生,文化课却也是常年霸占全校前五的,甚至有一次还冲上了省第二。
而那个省第一是骆径。
男主的玛丽苏人设就在这时候体验出来了,学生时期,他的成绩从来都是第一,各种各样的第一,奖座奖杯数不胜数。
回到宿舍,常鸣涧把那封写好的信丢给骆径,不等他说什么,便转头回了宿舍。
那封信没什么好看的,里面的内容和他体育课说的差不多。
很简单很正经。
大体总结起来是: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写法了。
常鸣涧摸出手机给卫霏发消息。
【常鸣涧:卫霏哥,在吗在吗?】
这头,卫霏还在休息间,没来得及调整成静音的手机跳动了一下,他摸出来一看,眼里不自觉弥漫开些微笑意。
又是卫霏哥。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叫了。
常鸣涧叫他都是直呼姓名,只有有事求他的时候才会喊哥。
卫霏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敏感,他总觉得现在这个常鸣涧,和之前很不一样,没有再成天追着骆径跑,绑了头发露了脸,不再忍让。
碍于常女士的嘱托,他虽然人不在学校,却是时常关注着那边。
常鸣涧把恶作剧报复回去,因此被拎到教育处的事,他很早便听说了。
当时他正好参加一个比赛回来,听闻这件事只觉头疼,匆匆赶到教育处门口,却遇见了他意想不到的人:骆径。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觉得这人不一样的。
不久前,直播的那件事他也听说了。
他不仅听说,他甚至参与过。原来对方拜托自己带他去微机室,找出那些东西,为的不仅仅是举报,还有直播。
他从没见过比常鸣涧还要嚣张的人。
不,这甚至不能用嚣张来形容,是疯狂。
他毫不在乎其他一切,从他眼底深处透露出的情绪是平静,却在平静之下暗藏疯狂。
——他恨不得这场戏越闹越大、越疯越好。
他简直就是个小疯子。
可这个小疯子偏偏如此吸引人,教他忍不住想要将目光投放在对方身上。
那场直播有学生录了视频,他翻出来看过。
男孩子推门出来的那瞬间,他眼睛几乎一亮。
艺术家对于美总是敏锐的,他甚至能逐一点评出,对方身上哪一点吸引到了他。等他一一看完,却发现时间已然过了许久,而他浑然不觉。
卫霏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卫霏:怎么了?
常鸣涧:有空帮我补个习吗?什么条件都好说,好处多多。
常鸣涧:拜托了.jpg】
补习?
卫霏一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要好好学习。
之前是谁说绝不可能好好学习?
这么想着,他把消息发了过去。
【常鸣涧: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句话不是我说的。冤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