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来是随口一说,骆径的动作却顿住了,瞳孔中呈现出黢黑的色泽,里头似乎有亮光正一点点燃起。
他想,常鸣涧果然喜欢他的。
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不喜欢他,常鸣涧为什么独独邀请了他一个人出来玩儿,还好几次认真跟他说:“骆径,你很好。”这句话翻译一下,约等于:“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很何况,上次喝醉,常鸣涧几乎把自己剖开了给他看。
如果不是喜欢他,又怎么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喝醉,又怎么可能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和他走?
常鸣涧舔了下唇角沾上的汤汁,一点猩红的舌尖探出来,旋即又收了回去。
捕捉到他的这个动作,骆径眸光一暗。
常鸣涧一无所觉,雀跃和欣喜沾满了他的眉梢眼角,一双眼也亮晶晶的,里头写满了喜悦。
“骆径,你好厉害啊,学习这么厉害好,厨艺又好,长得又帅,家里有钱,是校草还是学生会会长,脾气好,除了不怎么笑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骆径微微挑了挑眉:“我不常笑?”
常鸣涧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嗯嗯,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笑,不对,好像是见过几次的。”
他话音刚落,骆径便配合他,抬了抬唇角。
骆径很少笑。
原著中形容他是高冷校草,几乎不会笑。
但少笑的人,一旦笑起来便是格外惊艳的,似昙花一现,刹那间的美丽却能震撼所有人。
常鸣涧恍了恍神,旋即见到什么似的,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你笑了!你居然笑了!”
骆径挑着唇角看他的:“怎么,我不能笑?”
这语调是轻浮的,尾音甚至有些上扬,含着浅浅的笑意。说不清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却能让人整颗心像被击中一般,酥酥麻麻的,又似春日里吹拂而来的和暖春风,那丝说不清的意味湖水起的涟漪一般,一圈圈一层层的荡开了。
常鸣涧被他问的耳根一阵说不清的发烫。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居然笑了……”
常鸣涧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觉得这样的骆径和他平常见到的骆径很不一样,没有那么高冷了,身上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在无形中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没有任何人见过的骆。
不是原著中的万人迷男主,也不是旁人口中的高冷男神。
而是骆径。
一个会笑、会开玩笑、也会逗他玩儿的骆径。
不可否认的是,常鸣涧更喜欢这样的骆径。
他有些欣喜的想,骆径在他面前这么放松,是不是代表着,骆径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走什么神?”
骆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常鸣涧回神,真挚道:“没有。我在想你笑起来很好看,你以后应该多笑笑。”
骆径比他高一截,闻言微俯下身,两手撑在膝盖上,直视他的眼睛,唇边的那丝笑意真缓缓漫开。
“——我只对特定的人笑。”
常鸣涧被他看到微怔,想想原著中的骆径,觉得他这句话也有道理。有的人就是这样,对待外人时很高冷,只有在面对朋友和亲近的人时会展现出自己柔软的那一面。
骆径就是这样的人。
常鸣涧记得自己看到的原著那一章,正好作者写的是骆径的性格。
书里写,骆径的性格其实是外冷内热,对待自己喜欢的、亲近的人,他的性格便是与外貌全然不同的柔软和热情,是独属于少年的热情,也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柔软内心。
常鸣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多笑笑可以吗?我喜欢你笑的时候,比你不笑的时候好太多。”
他兀自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听在另一人耳朵里又听出了歧义。
骆径看准时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他盯上这块地方很久了,一直在找机会想揉一揉。
他揉得无比自然,常鸣涧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
“叮。”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常鸣涧摸出来看了眼。
【卫霏:和朋友出国玩儿了?我去你家找你没看见你。
常鸣涧:嗯,这会儿已经在国外了,假期结束前一天回去,卫霏哥有事吗?
卫霏:没什么,端午我在G市有一场音乐会,本来给你留了票的,既然你没时间,那我就把票给别人了。
常鸣涧:下次吧,下次你给我留着票,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去。
卫霏:遇上上课怎么办?
常鸣涧:当然是翘课去了,免费的音乐会,不听简直天理不容。小海豹式骄傲.jpg】
常鸣涧戳完表情包,一抬头就对上骆径沉沉的视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