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存的妈妈是非常有名的声乐老师,聂存小时候比较喜欢画画,声乐方面只学了点皮毛。
这样的家庭不说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不成问题,在没有穿越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
聂存打车去了商场,商场三楼有个电子产品专区,这个世界非常出名的数位板牌子是banana,最便宜的一块板子也要8000以上。
聂存买了一块bananaplus,花了两万四千块钱。
他拎着新的数位板,突然有些睹物思人。
他爸爸有个超级无敌豪华的数位板,屏幕是当时新出的视网膜彩色墨水瓶。
这个世界的科技比地球要发达一些,不伤眼高刷新率的彩色墨水瓶早已经被应用到电子产品中,对眼睛非常的友好。
聂存知道他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了,他已经开始认真规划未来。
等韩瑟做完手术,他就去做个画手,每天都要努力攒钱,带韩瑟离开贫穷混乱的D区,然后在三线城市买一个两居室的房子。
新的数位版买到手后,聂存宅在屋子里的时间就变少了。
作为一个画手不能闭门造车,总要出门收集素材唤醒灵感。
这几天聂存经常去时代广场那画速写,他每天八点出门,看望韩瑟之后做公交车去时代广场,晚上五点钟再回去。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聂存坐在长凳上,画着湛蓝的天空和雪白的鸽子。
他画的很专注,都没发现长凳一旁已经坐下了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铁灰色长裤和一件非常有质感的白色丝质T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他捂得太严实,以至于人们连他的脸部轮廓都无法看清。
即便看不清脸,广场上也有不少人将目光黏在他身上,充满惊艳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来回流连。
墨镜给眼睛安上了一面暗色的窗子,把外面的灿烂隔绝开。
他心里的世界也是暗色的,如一个黑色的玻璃罩子。
他知道外面有明亮温暖的光,却又害怕太明亮的光灼伤他久居于黑暗中的眼睛。
于是就有这么一束光,一束温柔的光,像梦里的月色一样,悄悄的、含蓄的、羞涩的、在他的世界外打转,非常温柔的向他靠近过来。
那束光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向他打招呼,用赤诚的眼眸看着他,语调轻柔,充满期待:“嗨,我可以喜欢你吗?”
他心中是冰冷的不屑,却拿甜蜜的腔调骗他,对他说:“可以。”
于是那束光就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
专注绘画的青年沐浴在阳光下,身上散发着柔和又浪漫的光辉。
他低着头,眼睫低垂,手中的画笔勾勒出灵动的线条,再填满美丽的色彩。
空灵美丽的画作在数位板上渐渐成形。
湛蓝色天空下,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穿着军装的老年人身姿如松,目视五星红旗行着军礼。
在他身旁,身高只到老军人膝盖的小男孩左手举着一面小小的国旗,右手学着老军人的模样行着并不标准的军礼
天空飞过一群白鸽,拂面的微风似乎穿越画面吹向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有一个人的心一直在孤独的漂泊着。
他是一只与鸟群失散的候鸟,疲倦又悲伤的扇动翅膀,却再也寻不到迁徙的方向。
他再也不能到达那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只能失落的停留凛冽的寒冬里。
他的也变成了一颗漂泊无依的蒲公英种子,能让他扎根的土壤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