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最唏嘘的莫不过琥珀。
她把注压在了红叶夫人身上,万万没想到这是个命薄的。
红叶一病故,主子爷的后院里就只有岁岁夫人一个,倘若夫人知道她之前通风报信......
想到这里,琥珀不由打了个寒颤,当即瞬间安分了。
颜茵可不知晓琥珀的忐忑,如今她愁着找贺沉绛,但也不知道那人最近在忙什么,每日早出晚归,她去了好几趟书房亦或他的小院,都没能寻到人。
又一次扑空,颜茵铩羽而归。
绞着帕子走进院内,颜茵喃喃道:“真是的,他去哪儿了?”
不想看见人的时候,天天出现在她面前,如今有事寻他,倒是找不着人了。
刚回到屋里,颜茵瞧见琥珀跟珍珠在收拾东西。
她们翻出一个木匣子,将她平日穿的衣服依次装入其中,能看见木匣子底部已经铺了一层衣裳了,显然是两人已开始收拾有一段时间。
颜茵错愕,“这是做什么?”
琥珀先珍珠一步说,“夫人,方才岳侍卫来传话,主子爷即将去横县几天,让您与他同行。”
以前琥珀面对颜茵时,都是说“你”的,如今她心虚,不由换上了敬语。
颜茵倒无所觉,她在意的是,“横县?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哪儿?
琥珀眼里有疑惑,“横县就在扬州的东边,马车行两日便可达。夫人,您不是扬州人士啊?”
颜茵还没说话呢,琥珀便接着说接,“说起来,您的口音也不大像扬州这边的......”
琥珀从小生活在扬州,没去过其他地方,难以从颜茵的口音分辨她的来处。
女孩儿浓密的眼睫扑闪两下,“启程时间定了么?”
琥珀被转开了注意力,“定了,就明天!”
颜茵黛眉微皱,“明天呀,太快了。”
今天想来是出不了府了,明日去横县,那更不可能去找姜叔叔了。
思及此,颜茵又焦虑又忧心,然而也没办法,只能熬着。
晚间用完膳后,颜茵坐在美人靠上看书时,珍珠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
“夫人!”
颜茵放下手中的《大宁山河图》,疑惑看去,“怎么啦?”
珍珠大抵是急着回来,一张小脸跑得红彤彤的,“夫人,以后你还是莫随便出府了。”
颜茵惊讶,“为何?”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贺沉绛依旧在意那日红叶说她是探子。
珍珠顺了口气,“今儿是我们丫鬟特批的出府日,我随了膳房那边的嬷嬷一同出府,本想给夫人你买些点心,结果在街道上看到了好多好多的官兵!”
颜茵怔住,“好多官兵?”
珍珠重重点头,“看着不似普通衙差,是那种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铠甲的官兵。”
珍珠自幼时便开始当丫鬟了,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她只知道那是官兵。
但颜茵听她描述,觉得那应该是当地的守备军。
与散漫的衙差不同,守备军是要每天训练的,他们训练有数,极讲究纪律,配备的武器是衙差不能同日而语的。
只是守备军若无大事,是一般不会出动的。
而这其中的大事,包括寇贼祸民、天降水灾、以及反贼兴兵等等。
颜茵问珍珠,“你刚刚说街道上很多官兵,那可有看见那些官兵去哪儿了?”
珍珠摇摇头,“没有呢,那些官兵骑着马,速度异常快,我瞧后面有人想跟着去看热闹,都被赶回来了。”
听珍珠这般说后,颜茵知道,扬州出事了。
然而最近既无水灾,也无旱灾,且先前她几次出府,都未曾听闻扬州一带有寇贼横行。
所以,守备军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