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下一个动作是他顺势把苏瓷反身按到地上。
但在苏瓷身子倾斜要摔倒的时候,他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直接拉回来锁到怀里,没让她摔下去,而是用胳膊箍住她的脖子,锁得死死的。
当然他也有分寸,没有真锁的到苏瓷的呼吸。
苏瓷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微微回头看他,“放开,再来一次。”
连跃放开她,再次让她先出手。
而这一次,以连跃把苏瓷放倒到地上锁住结束。
当然他锁她的动作都不狠,没有折她的胳膊拧她的脖子。
苏瓷满头是汗,躺在垫子上哼哼喘气,累得不想打了,看着按着她的连跃说:“服了,不打了,tā • mā • de。”
连跃被她逗得笑出来。
他没有立马松开手,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睫毛长而密,眼睛乌黑像一汪深潭,眨一次眼就是一次波涛汹涌。
心跳突然不符常理地加快,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快要同频。
连跃忙松手放开她,顺势退身往后,直接在军绿色的垫子上坐下来。
苏瓷得了自由,撑胳膊爬起来,也坐在垫子上。
她还在微微粗重地喘气,看着连跃说:“你是参与过什么魔鬼特训吗?”
其实连跃打苏瓷,也没有过分轻松。
不过确实他更胜一筹,他说:“每天就这些事,如果连打架都不行,那还玩儿什么?”
苏瓷坐着缓了一会气息,“那你这几年过得很苦吧?”
连跃笑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苦不苦的,不过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受不了。”
说到一开始,苏瓷突然想起一点事情来。
她记得连跃刚去当兵的时候,没事给她和肖桉钱小川写信,还会说他和班长打架什么的。从他信里的内容可以看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个老实好管的兵。
苏瓷又想起来,他和肖桉、钱小川到向阳大队插队,没几天就偷了只鸡。
当时他就是纯纯小流氓一样的人,而现在,身上几乎半点当初的影子都没有了。
想完这些,苏瓷好奇问:“你以前就跟个小痞子一样的,你信里还说,到部队没事还和班长打架,没少挨罚。怎么你是被罚服了,所以现在变得这么一板一眼,眼里只有军纪军规的?”
连跃看着她:“我可不是能被罚服的人。”
他十几岁的时候混得风生水起,根本就不是个会讲规矩的人,更多的是桀骜不驯。
苏瓷更好奇了,“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连跃微微低下头,片刻又看向苏瓷,“因为不守规矩不守纪律,差点害死了自己的队友。”
苏瓷看着他的眼睛,没说出话来。
连跃自己松口气,用轻松的语气往下说:“好在是没什么事,自从那一次被罚过以后,我就把军规军纪都背在了脑子里,记在了心里,一天也不敢忘。”
苏瓷还是看着他,片刻说:“然后你就长大了。”
连跃笑一下,“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怪怪的,我怎么也比你大。”
苏瓷低眉一笑,不拆他的台。
当初他以为她十三的时候,她就比他大了。
不过现在再见面,两个人都长大了。
苏瓷的外貌在连跃心里长大了,而连跃的心理在苏瓷心里长大了。
现在坐在彼此对面的,都不再是小孩儿。
而是各有经历各有故事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