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忻终于反应过来,忙恭敬的说:“卑职愚钝,刚才无意顶撞大人,还望大人宽宥。”
钱尚书摆摆手,问了刘忻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刘将军,你是武将,你知道一个武将最怕什么吗?”
刘忻一愣,认真想了想,说:“上战场?”
钱尚书顿时笑了,说:“老夫非武将,说的自然不是打仗。”
刘忻想起钱尚书是吏部尚书,不确定的说:“难道是无人赏识或者不被重用?”
钱尚书顿时笑了,说:“这倒很符合现在的你,可如果这位将军已经手握兵权,身处高位呢?”
“这,”刘忻想了想,还是说:“卑职不过一中郎将,如何知道那些大人物的想法,就算勉强猜,只怕也是不准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老夫就告诉你,那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大将非善终者,除战死沙场,大多逃不过这几个字。”
刘忻一惊,有些明白钱尚书大概要说什么了。
“昔日那位虽然和麾下十二万精锐战死沙场,可他手下那些守城的将领和兵士,却都活了下来,后来圣上改朝换代,那些将领群龙无首,边关又需要防御,就被圣上一一用gāo • guān厚禄加以收服,继续在边关守城。
当时之所以如此顺利,一是那些将领往日唯田仲马首是瞻,田仲一死,那些将军方寸大乱,想反抗又没人可以领头,陛下出的条件又够优待。所以撑了一段时日也就默认了。二是这些将领自持手中有兵,边关当时还有不少柔然余孽,朝廷只能用他们,所以有恃无恐。
可是,如今三年过去,天下渐渐安稳,关外的柔然,也因为当初和田仲死磕,死伤殆尽,不成气候,你说,现在边关的那些将领,心里安不安稳?
尤其是当初田仲和圣上斗的厉害时,这些人都曾帮着摇旗呐喊过,你说,他们现在担心不担心圣上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