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边言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才发现那是头埋在沈纪州怀里听到的心跳,他被这人严严实实护在怀里。
沈纪州慌张地支起身子,修长的手掌抚过他的脸,“言言,摔哪儿了?疼么?”
陆边言睁开眼,愣愣地跟趴在他身上的人近在咫尺地对视,惊魂未定,耳边还嗡嗡作响。
半晌才眨了下眼,“没,我没事儿。”
“我靠——”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俞贝刚化完妆从门口路过,当场看见沈纪州房间内正在酿成的悲剧。
紧接着门口的机位亮了起来。
陆边言忙挪开眼,作势起身,冲门口大步蹦来的热心队友伸出手,然后就见shǎ • bī儿子从眼前路过,扎进了旁边鞋盒堆里。
“?你特么——”
陆边言撑着身子站起来,伸手拉沈纪州,正打算迁怒shǎ • bī儿子以缓解下这微妙的气氛,就听shǎ • bī儿子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这鞋子,咋这么眼熟呢?”
然后他就眼见沈纪州伸出的那只手忽的僵在半空。
“哎这不是你发布会被踩掉又被shǎ • bī变态从二手平台花四万块钱买走的那只鞋吗?”
如果不是俞贝突然插话,陆边言这会儿已经拉起沈纪州并准备道歉了,这xià • zhù意力被吸引过去,一眼瞅见他那只漫威联名限量版球鞋静静地躺在shǎ • bī儿子手里。
然后沈纪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触碰到的那只纤纤玉手抽了回去,对上一道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
“......”
房间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沈纪州收回手,表情不太美妙:“我可以解释的。”
此时的情形指向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俞贝那宛如白豆腐般光滑的脑仁终于运作了一回,他刚才说了什么。
哦,他说了“shǎ • bī变态”。
他立马就怂了:“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
没等他说完,就见陆边言已经伸手拉起了沈纪州。
平静的沉默过后并没有质疑,反而里外欣赏了遍遗失已久的球鞋,语气自然地说:“一只鞋你花四万块钱买吃亏了,我当时一双也才三万多。”
俞贝:“?”
难道不该打起来吗?
沈纪州沉默看他两秒,也自然地从旁边拿了个鞋盒递给他,“那这双鞋现在值七万了。”
两人相视一笑。
陆边言上下打量他:“刚才没伤着吧?”
“好着呢。”
直播间弹幕立马从原本的“?”变成了满屏的“爱心”“结婚证”“囍囍囍”......
陆边言巧妙地给了个台阶下,沈纪州也并没有感觉意外。
因为他的傲娇小朋友,除了傲娇,当然还有可爱的一面,那就是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人下不来台。
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收藏癖好,只不过买回来第一天就被人骂变态,当时没机会承认,事后再送回去就确实有变态那感觉了,犹豫几天后索性就留了下来。
不过每天看到鞋盒他都觉得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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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的时候陆边言也没忘记沈纪州纹身的事,给谢延西发了消息,问这种伤疤可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谢医生下午直播开始才回消息。
【yx:锋利物品划伤才能造成这种效果,比如尖刀玻璃之类的,而且看疤痕伤口应该很深,下手的人可真够狠的】
陆边言不自觉地绷直嘴角。
【绝世猛A:能看出来大概什么时候伤的吗】
【yx:怎么也得三四年了】
三四年……
差不多是沈纪州出国前后。
陆边言不可控制的产生了一些联想,还没来得及发散太远,脑袋就被人轻抚摸了下。
沈纪州挨着他坐下,拧开一瓶水递给他,“在想什么严肃的事情?”
板着脸,嘴角微抿,不过还是怪可爱的。
陆边言匆忙把手机锁屏,接过水,“在想一个可能涉及少儿不宜的悬疑案件。”
沈纪州长腿支地,仰头喝水,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这人似乎也没非得要个准确的回答,陆边言也不想在镜头面前多说。
头顶的触感还在,他想到今早还有任务,眯眼看向沈纪州:“你的隐藏任务是抚摸队友的小脑瓜?”
被我抓到了吧大傻子。
然而沈纪州弯了下唇角,摇摇头:“不是。”
陆边言怀疑他狡辩,竖起耳朵等了几秒,却没听到系统任务失败的通报,突然有点扫兴,“闲的你。”
他今天任务艰巨,训练室里什么食物都没有,得想个办法了。
于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状似不经意地提议:“这几天在基地里都憋坏了,想出去走走。”
刚练完舞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俞贝瞬间弹坐起来,“我也想出去!我已经快发霉了!报名求带!我知道附近有个娱乐厅!”
陆边言心说我就知道,shǎ • bī儿子在助攻路上永远不会缺席。
NGC小队全体出巢,节目组兵荒马乱,赶紧提前联系娱乐厅开放绿色通道。
四人口罩帽子全副武装,进门就被工作人员客气带着从后台通道走。
这段时间舞蹈室声乐室练习干的都是体力活,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享受安逸。
于是最终居然选了个卡牌休闲室。
俞贝往沙发上一躺,翻看茶几上的牌盒,“怎么都是这么弱智的游戏啊,一点意思都没有......哎要不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话音一落,三位队友投过来的眼神宛如观摩智障。
这年头谁特么还玩这种老掉牙的游戏。
“多有意思啊!紧张刺激还能爆出不少料,粉丝绝对爱看这个。”俞贝说着已经拿出了牌盒,“我保证咱们今天的收视率蹭蹭上涨!”
祁霖面无表情:“你倒还挺有营业精神。”
俞贝比划了个先锋手势:“那当然了,人家要努力营业,向合格偶像看齐!”
祁霖:“……”
陆边言仰靠在背椅上,余光觑着沈纪州,这人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立马就回视过来。
沉默地对视两秒后,陆边言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本来是不想玩的,但因为沈纪州在这儿,一想到能知道他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就突然觉得这个游戏也还成。
于是索性不再纠结,撸起袖子招了招手,“那就来呗,我洗牌贼溜,话可说在前头,愿赌服输。”
说着还状似不经意地冲沈纪州挑了下眉,收到小未婚爱心信号的太子爷春心微动,并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天真地挑起唇角:“好啊,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