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大势之下,他所处的地位与身后势力,定然不允许他如此下去,只能被动推着往前走。
方才与苏姚所言,不过是一时兴之所至,所以起了些揶揄之心罢了。
真实面对的情况,可要复杂多了,哪儿有心思嬉皮笑脸。
苏姚见状,也不由为自家大兄感到心疼,便安慰苏觉道:“大兄也别多想了,事不可人为,既已至此,那你当务之急,该是谨守自身才是,如今朝堂风雨飘摇,天塌了虽说有个高的顶着,可一味守成也不是万全之策,当多谋出路才是……”
苏觉听罢,不由笑着看她:“行了,你也不必劝我。身在其位,必谋其事。你大兄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也不是白读的,自会做好应对。倒是你这小妮子,可惜身为女儿身了,倘若为郎君……”
说到此,却是不多言了。
苏姚不由也沉默了瞬刻,心中实则是有些别扭的,可也没有办法,如今时局虽说女子地位也很高,可终究不可能封侯拜相。
倘若真个如此,她又如何会落于被逼婚的境地。
只能道句,时也,命也。
离了苏觉,苏姚心情沉重,回到窈窕阁后,便又强自打起精神,唤来间四等人,先吩咐间四道:“接下来几日,你们也不必四处打听沈将军的行踪了。只需派人牢牢盯着皇宫、校场与将军府便成。”又吩咐寺桃道:“你且去准备制作膳食糕点的物什。”
间四等人闻言,对视一眼,应是退下。
接下来,间四派人如此行事,果然很快将沈安哲近来行踪摸得一清二楚,禀告与苏姚知晓:“沈将军一般约莫卯时初出门上朝,午时左右离宫前往校场,中途或有几次出行,要么是前往他处办事,要么是前往皇宫,大半时间是午时离宫后,便一直在校场呆到酉时。而后在京中转行一圈,约莫酉时末回到将军府。婢子又悄悄买通将军府新购入的几个侍婢,听闻沈将军回府后,便会用晚膳,随后歇息会儿开始练剑,直到亥时初便入睡。若无意外,当至第二日卯时再起……”
间四有了确定行踪,一圈儿打听下来,却是极快便将对方的一些事情打听清楚了,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多多少少都有了些。
当然,里面究竟做不做的准,这得另说,起码将军府内的行踪在苏姚这里是存疑的。
怎么说也是一国将军,私密行踪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暴露给别人,除非是他故意透露出来的,这个可能几乎为零。
不过外面的行踪,却是大概能算的清楚的,毕竟在盛京内,来来往往不可能毫无踪迹。
加上她苏府也不是寻常人家,真要打听下来,也是很容易的。
于是听完,苏姚很快就确定下来,柔媚容颜染上丝丝坚定:“既如此,那事不宜迟,明日我们便去‘偶遇’沈安哲。”
间四闻言,不由‘啊’的声:“这么急?女郎,要不,稍等两日,好歹让婢子先出去将路径安排好,没得届时被人冲撞了……”
苏姚闻言,却坚定拒绝:“时不待我,如今这情况,如何能等的。再说了,我苏府马车出行,又是在这盛京城内,谁人敢放肆不成?”
“那也是……”间四还想再说,苏姚打断:“不用多言,我心意已决,就如此了。”
又看向寺桃:“要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