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瑞的话有理,让叶渃有些慌,想要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可想想自己就算是真的强硬往嘴里塞,恐怕吃不下。于是作罢,垂着头低声解释道:“今日胃口不大好。”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但是担忧她的身子,道:“今日胃口不好,可以少吃一些,但可不能日日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全靠你,你身为母亲,该多为他着想一些。”
他的话,说的也渃眼眶蓦地发红,眼中全是酸涩感。
自己上一次被这么教育,还是两年以前,而今,自己孩子都生了,可惜孩子的父亲,却负了自己。
“知道了,谢谢裴大哥。”叶渃吸了吸鼻子,冲他露出了笑。但仍旧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要哭鼻子的行径有些不大好看,而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抹了一把泪后,叶渃从椅上起来,扶住一旁盈绿的手,就跟裴景瑞告辞:“裴大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裴景瑞也知道时候不早了,颔首,而后领着她往门口而去:“好。”
他把她送到门口:“如今情况,你我见面得小心一些,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一路小心。”
他迎风而立,风吹着他的青色带着一层厚厚的绒袍子,也把他鬓角的碎发吹动了下。裴景瑞本就生的好,而今立在门边,哪怕风大,含笑送她的模样,也给这寒冬增添几分温柔。
叶渃轻声说了句:“谢谢。”
弯眨了下眼眸,便转头离开。
不远处,送他们来的小僧,正在那里等着。高瘦年轻的面孔,尚且带着几分稚气。
叶渃走了过去。
小僧把她往前迎:“施主轻。”
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手中的佛珠,颗颗分明。
叶渃这会儿心情不错,浅笑着冲他微微颔首,盈绿便扶着往前而去。甚至还有心思在想,练舞的人果然是不怕冷,这小师傅的长衣入风,穿着也单薄得很,大冬天的,倘若是叶渃她自己这么穿,少不得得风寒。
主仆二人离开后山之后,便一路往寺门而去。
因天日寒冷,这会儿又临近黄昏。寺院之中,人烟寥寥,看起来带着点清冷感。
不远处的钟声,这时候响了起来,带着辽远的感觉。但因为突然响起来,叶渃被吓了一跳。
而接着,目光移到寺院门口的时候,她紧接着,又被立在那里的人吓了一跳。
身着黑袍的男子,带着极致的秀雅,分明生的极为美貌,却又带着让人高不可攀的摄人气息。
“陛下怎么来了?”
盈绿诧异的声音,紧接着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