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去庖厨收拾刚买回的肉和新鲜果蔬,冷不防苏年也挤了进来,眨着眼睛问他:“如风,我能做什么呀?”
影二摇摇头,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委屈她了,他根本不舍得让她做任何事,便沉声道:“这里熏人,不是你待的地方,若是饿了,糕点在堂屋桌上。”明明是体贴人的话,偏叫他说的硬邦邦的。
“你待得,我为何待不得?”苏年撇撇嘴,她眼珠一转,一把夺过他手里洗菜的盆子,“便不是做饭,洗菜难道我也不会吗?”
影二拿她没办法,只能心疼又无奈地看着她。
只听她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不知哪本书上记载的方法:“入水宜久,久则干者浸透而易去,洗叶则高低曲折皆需至,菜弃边而心出……”手下动作也不耽误,不多时,好好的小青菜就被揪得快只剩下菜心了。
影二无奈扶额,轻柔又坚定地把菜抢救下来,然后把她丢弃在一旁的菜叶都拾回,又洗净重新放回盆里。
见状,苏年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做得不对,便讪讪道:“那我来生火吧。”
“你什么都不用做,”灶台有火,实在危险,影二连忙赶在更大的事故酿成之前拦下她,“小姐在堂屋等着,饭菜很快就好。”
苏年闷闷不乐地走出庖屋,她引以为傲的琴棋书画现在都用不上了,做饭又和书上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想要学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何况如风还什么都不让她做。不让他喊王妃,他就开始喊她小姐,就好像两人即使已经离开王府,她还是他的主子。
可是,她想要的不是这样啊。
她原先很确定,影二愿意带着她离开是因为对她有情,可这会儿却又有些不自信了。
于是晚膳过后,她毅然拿开如往常般窜到她怀里撒娇的雪貂,一脸严肃认真地告诉影二:“如风,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影二挑了挑眉,两人面对面坐在堂屋的案几前。苏年咬了咬唇,话到嘴边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如风,你带我走,只是因为,我是你的主子,你要听命于我吗?”
她打定主意要在这场谈话中占据主导,拿出世家女子的骄傲来,倘若得到否定的答案,她便要严厉谴责他干什么都制止她的可恶行径。
“不是,”影二很快回道,他的眼睛好像纯黑的宝石闪着光,里面只有苏年的倒影,“是因为喜欢。”低低的声音像春风吹在她耳边,让人浑身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