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说窗外的虫鸣,还是窗内此时的情境。
见他背对着自己,徐朵又慢慢放松下来。
等男人的呼吸变得均匀又绵长,她小小声,试探着唤了句:“振宇哥。”
无人应声。
“振宇哥。”她又唤了两声,见男人像是真睡着了,这才坐起身,轻手轻脚凑过去。
人生头一回和个男人同床共枕,又相距不过半米,徐朵不太习惯。
何况从发现自己有灵根之后,她都是打坐半宿睡半宿过来的,还真怕自己打坐到一半大佬突然醒了。到时候不仅得解释,搞不好修炼还要出什么岔子。
她准备先用灵力封住对方睡穴五个小时,等她打完坐睡下再说。
谁知小爪爪将将伸出去,还没来得及动手,睡美男突然睁开了眼。
徐朵一惊,男人犹带着几分朦胧睡意的眸子,已经自黑暗中锁定了她,“小朵?‘
“啊,振宇哥你醒了呀?”
徐朵赶忙变指为掌,“啪”一下,清脆地拍在了男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臂膀上,“有只蚊子围着你飞半天了,我怕它咬你,想偷tōu • pāi死来着,没想到把你吵醒了。”
“是吗?”男人慢悠悠说了句,眼睑半垂间微微上挑的眼尾说不出的迷人。
他挑唇笑了笑,左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就有了勾魂摄魄的味道。
“我还以为家里进了采花贼,想夜袭我呢。”
向来清润的嗓音此刻带了点微沙,别样的慵懒动听,似小钩子一样,直往人心上挠。
徐朵的小心脏下意识跳快了半拍,顿时在心内大呼卧槽。
这男人不是一向走温文尔雅人设吗?怎么突然跟那清秋少主似的,这么撩人?
也就是她在修真界见过大世面,还能把持得住。此刻要换了其他女人在这儿,还不得立马热血沸腾地扑上去,先把他这样那样,再把他那样这样?
如此想着,徐朵反而很快淡定下来,伸手似模似样在刚拍过的地方一捏,作势丢到地上。
“行了,已经拍死了,振宇哥你睡吧。”
说着,她也不管男人是个什么反应,径直躺回自己那边,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屋内一时静寂,只有窗外不时传来虫鸣。
好半晌,就在徐朵都要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男人歪头望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反手掩唇,低低笑了起来。
徐朵:笑屁笑!给她留点面子能死啊掀桌!
有了这么个插曲,徐朵也没再尝试第二次,直接放弃打坐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为了不重温昨晚的尴尬,一睁眼她就轻手轻脚穿衣叠被,下炕洗漱去了。
结果一出门,就对上了中二版男主探照灯一般的视线,“你起得还挺早啊。”
她当时就无语了。
至于看得这么紧吗?她又不会把他的小叔叔给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
想想对方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徐朵把涌到嘴边的“吃饱了当然睡得香”咽了回去,问他:“你昨晚睡得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习惯?”
庄子建:“哪里都不习惯,小婶婶,你还是让我跟小叔叔一起睡吧。”
“好啊。”徐朵点头,压低声音凑近他,“晚上你再来求他一次,到时候我帮你说话。要是不行,你就等他睡着了之后再过来,我给你腾地方。”
“你会有这么好心?”少年狐疑地打量着她,刚想说小叔叔会这么六亲不认还不是因为你,就瞧见了她身后站着的某人,和一双入鬓长眉下,他似笑非笑的眼。
他一秒钟大义凛然,“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你别想带坏我!”
徐朵:……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眼底的心动,没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少年你太不诚实了。
靠着强大的求生欲,庄子建少年成功保住了自己岌岌可危的贞操,没去猪圈一日游。
吃完早饭,他刚在自家小叔叔的督促下不情不愿拿出作业本,小虎他们几个来了。他的心,也跟着飘去了院子里,正在扎马步、练拳的师徒几人那儿。
这女人还真会功夫啊,他还以为她就是天生力气比别人大呢。
不过看起来也没多厉害的样子,马步他也会蹲,那拳也没多难学,她是随便教教糊弄小孩子吧?
庄子建撇撇嘴,低头做了两道数学题,又忍不住抬头朝窗外张望。
我去这个跳上梅花桩的动作也太潇洒利落了!
那木桩都快有她胸口高了,她是怎么不借助一点外力,直接跳上去的?
他实在没忍住好奇,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走到院角那一高一矮两个梅花桩附近时,徐朵刚好做完示范动作从上面翻下来,问几个孩子:“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明显比去年高出不少的三棵小白菜齐刷刷点头。
徐朵就点了几人中胆子最大、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张二丫,上矮的那个尝试,“动作别急,下盘一定要稳。”
她教给几个孩子的,是她当初在修真界学那套体术的简化版。比这个世界的武术更为精深,却需要灵力辅助锻体,否则很难有所成。
一有时间,她就给他们喝家里含有灵力的水。快一年下来,三只基础都打得很牢,已经学得有些样子了。
徐朵手里拎着个不求人,额,就是传说中的痒痒挠,时不时还往几个孩子腿上抽一下,看他们站得稳不稳当。
吴小海调皮,有时候还会飞快抬脚躲闪。一连几次,居然没从梅花桩上跌下来。
庄子建看得满眼跃跃欲试,徐朵瞧见,就问他:“要不要也上来试试?”
“我来?会不会太打击他们了?”少年故作矜持。
三棵小白菜立马以你似不似撒的眼神看他。
真以为梅花桩是那么好走的啊?
想当年他们扎了三个多月的马步才开始走梅花桩,照样摔了一次又一次,就你?
可惜庄子建并没有读懂三小只的表情,在徐朵表示没关系后,他就迫不及待地上了梅花桩,“这不挺简单的吗?简直如履平地。”
徐朵笑而不语,等他作死地往更高的地方卖去,她抬手,“啪”一痒痒挠,抽在了他的小腿上。
明明没用多少力气的一拍,少年却脚下一空,直接从木桩上摔了下来。
庄子建当时就吓懵了,还是徐朵出手如电,在他深情拥吻地面之前拎住了他,“还走吗?”
“走。”少年咬牙,“我就不信连几个木桩子我都对付不了。”一站稳,就重新站了上去,只是这一回比上回要小心许多。
然并卵,站上去还没半分钟,“啪”,他又从上面掉下来了==。
徐朵没想过他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开始还还出手捞他,后来干脆不管了。少年摔了一身土,却还是不肯服输。
在旁边默默看了有一会儿的庄振宇就忍不住问她:“小朵,子建这么大年纪,还能习武吗?”
“能是能,不过要吃许多苦,能达到的水平也有限。”
“那就行,我本来也只是想让他有点防身的本事,回头我跟他提提这事儿。”
两人正说着,张二婶夹着个小包,从院门外探进脑袋来,“朵丫头,你爹你妈在家吗?”
这人最近没来招惹自己,徐朵也没摆脸色给她看,“我爹我妈都去新房那边了,婶子找他们有事?”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找你的。”张二婶摆摆手,走进来问她:“我听说你爹在帮着你收参,真的?”
“真的。”
张二婶就拿出腋下夹着的小包,笑着问:“那你看看我这几颗参行不行呗?”
作者有话要说:看书时:
徐朵大佬真是正人君子、柳下惠,他别不是不行吧?
穿过来几年后
徐朵:妈哒,屁的证人君子!屁的柳下惠!屁的不行!姓庄的你给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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