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庄子建打得多处骨折,估计对方不仅人多势众,还带了家伙。
单纯打架哪能下这么重的手,说是寻仇还差不多。
一路无话,两人迅速赶到医院,刚进病房就看到了鼻青脸肿满身狼狈的庄子建。
少年脸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涂抹着药水而,额角缠着纱布,大概是缝了针。
他眉头深锁薄唇紧抿,一副强忍疼痛的模样躺在病床上,眼神中却透着凶狠。
病床边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说庄振华:“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做手术,现在是让孩子任性的时候吗?万一耽误了,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庄振华也很头疼,“大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说说他,让他尽快动手术……”
正说着,徐朵和庄振宇推门而入,庄子建立马看了过来,“小婶婶。”
虽然平常总嫌弃对方熊,还经常折腾他,但见他伤成这样,徐朵还是十分心疼。
“子建。”她走到病床边,刚开口,就被少年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住了手臂,“小婶婶,是不是做手术打钢钉,我以后就不能再习武了?”
“不做手术,你以后连路都没法儿走。”那戴眼镜的中年男医生又苦口婆心劝起来,“你骨头断了,不是骨裂,必须得做手术把断裂的骨头接回去,……”
庄子建恍若未闻,只抓紧徐朵,“我知道你会接骨,还给王书记家本义叔接过,他现在好得跟正常人一样。我不做手术,小婶婶你帮我接。”
“胡闹!”
此言一出,不仅那医生,庄振华都变了脸色,“我这腿就是当初找乡下野大夫接的,你不做手术,你想跟你爸一样当个瘸子,被人笑话吗?”
腿脚不方便的滋味有多不好受,没人比庄振华这个切身体验十几年的更清楚了。
要不是因为那条断腿,今天看到子建被人围殴,他这个做父亲的早冲上去了。何至于只能眼睁睁看着,等一瘸一拐跑到跟前,人都跑没影儿了。
庄振华脑海中浮现出自家儿子躺倒在地,被一群小子拿铁棍木棒殴打的场景,既愤怒又无力。
那群人跑掉后,原地还散落着好几根断裂的木棒。
小儿手臂那么粗的木头棍子都打折了,足见对方用了多大力气。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再晚到一会儿,自家儿子会被打成什么模样。
庄振华坚决不同意庄子建让徐朵接腿,庄子建却坚持。
父子俩谁也不肯相让,把那医生也给气着了,“你们要是自己能治,还来医院干嘛?我行医二十年,就没看到过这么任性的病人!”
庄振华一听,立马拍板决定,“做手术,马上做手术,这事儿他说了不算。”
“小婶婶!”庄子建急了,忙看向徐朵和徐朵身后的庄振宇。
徐朵抬眸,语气十分平静,“你受伤的胳膊,还有腿,我都能接。但做手术会打麻药,我接骨,那疼你就只能咬牙挺着,你可想好了。”
庄子建闻言,艰难地冷嗤一声,“这么长时间、我我都忍过来了,不差那一会儿。”
“好。”徐朵放开他的手,来到他受伤的左腿前,抓住裤腿微一用力。
只听“刺啦”一声,染血的裤腿被她整个儿撕了下来,露出下面血粼粼的一片。
“小徐!”庄振华脸色一变。
那男医生也急急上前制止,“这位女同志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