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建一下子想到曾经的某个瞬间,那让他久久无法忘怀的一幕,当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这是跟猪有仇吧?是吧是吧?
那头母猪扑过来也就算了,这三头公猪是什么鬼?
这种事也能凑热闹的吗!
庄子建黑着脸,抓紧时间把水倒完,拎起空桶就跑。
现在他只庆幸徐家的猪圈比较结实,比起上一次,这次好歹没有猪能冲出来。
然而,他刚回到前院,还没来得及平复一下心情,他家小叔叔又提了一桶水过来。
“天太热了,你去给那几头猪冲冲澡吧,顺便把猪圈打扫一下。”
男人放下桶,一脸温和的浅笑,可说出来的话比徐朵还绝。
庄子建当时就瞪大双眼,“给猪冲澡?小叔叔你是认真的?”
“不给它们冲澡,你难道想和它们一起洗?”男人挑眉,“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他口味重个屁啊!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小叔叔你还是人吗?
庄子建脑中不自觉闪过刚那几头猪飞奔而来的场面,脸彻底黑透。
“我又哪儿得罪你了?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可惜庄振宇并没打算让他死个明白,更没打算放过他。
接下来几天,除了给猪冲澡,他还让庄子建给猪梳毛、刷牙、看脚气……
你妹的看脚气!
谁家猪会有脚气?这不是摆明折腾人呢吗?
庄子建每天各种实力拒绝,但就算没真去给猪梳毛刷牙看脚气,癞蛤*蟆不咬人它膈应人啊!
苦命的娃子每天活得水深火热,晚上甚至梦到一群猪争着抢着向他投怀送抱。就连徐小弟睡觉那么死的人,都有好几次被他挥舞的胳膊打醒,问他梦到什么了一直嚷嚷别过来。
庄子建不得不掰着手指头,盼星星盼月亮数着距离他们回帝都还有几天。
而隔壁住着的李家姐弟,日子过得更惨,可以说是整个天都塌了。
铁柱妈走后第二天,他们就徒步走了十好几里路,找去了姥姥家。
然而铁柱妈并不在娘家,她嫂子高挑着眉,直接将他们撵了出来,“去去去,别跑俺们家来蹭吃蹭喝。春秀她早改嫁了,你们就当没这个妈好了。”
几个孩子当时就慌了,哭着又是跪又是求,好容易才打听出铁柱妈改嫁去了哪里。
可那个地方他们不但听都没听说过,还特别远,想找,都找不到。
几个孩子哭了好几天,最后年仅十五岁的李大丫咬咬牙,辍学下来种地,养活两个弟弟妹妹。
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就要担起养家的责任,徐朵心中有些不忍。
临回帝都前,她交代徐老爷子,让他有工夫多观察一下李大丫的品行。
要是这孩子经此变故能有所成长,品行也尚可,就让她到参地干活儿,好歹能多个进项。
八月中下旬,三人乘火车出发,除了行李,徐朵还背了三棵灵参。
一棵被她耗尽灵力,催生成了年份三十年的。两棵稍差,只有十来年。
她准备去神农堂找张文华父亲,用那三十年的灵参配一副药酒,给庄父调理身体。其他两棵则放在手里,留着平常炖汤泡茶。
没想到抵达帝都后,来接他们的庄振华居然说庄父出院后身体一直不是特别好,两天前刚去邻省疗养去了,可能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
徐朵只好暂时放弃跟庄振宇回家见公公的打算,准备等药酒配好,庄父要是还没回来,就找人捎过去。
车子接上几个人,就先把徐朵送回了他们在农大附近租的房子。
庄振宇提着徐朵的东西和她一起下了车,“我一会儿就跟咱哥回去,晚上不在这边住了,下周五再过来。”
“嗯。”徐朵点头,“回去记得给咱爸打电话,问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两人说着话往胡同里面去,却远远听见一阵吵闹声。
“我侄子怎么了?不就是长得不太好看吗,至于让你们贬得一文不值?他好歹有个全民公的工作,不比你们家小芳那个大集体强,还真当自己是啥仙女儿了!”
“那叫长得不太好看吗?你瞅瞅他,塌鼻子、大嘴巴,眼睛比耗子大步了多少!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比这更丑的,你还敢介绍给我们家小芳,你侮辱谁呢?”
隔壁林家门口围了不少人,林婶儿正和一个大饼脸妇人吵得面红耳赤。
那妇人身边还站了个年轻男人,个子颇高,身材比例也不错,只是脸长得有些辣眼睛。
徐朵就瞧了一眼,立马转头,看向和自己并肩而行的庄振宇。
还好还好,贼老天给她安排的老公是个这么妖孽的美男子。
要是大佬长成那样,她估计就要冒着再次被劈得蕉香四溢的危险,誓死抵抗命运了。
不过林小芳不是得罪人了吧?
那姑娘虽不是很漂亮,但五官端正,也不算丑,和对方实在一点不相配。
徐朵心理这么想着,那边,和林婶儿对吵的妇人已经冷笑出声。
“我侮辱人?你也不瞅瞅你家林小芳是个什么德行!又懒又馋,还成天幻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就她这样的,我把我侄子介绍给她,还觉得委屈了呢!”
林婶儿本就偏疼女儿,一听人说她闺女不好,更气了,“谁也没求着你给我们家小芳介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