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传来门铃声,路临川打开大门监控,来的人是自己师傅。
此时他正对着监控“不怀好意”地笑,仿佛很确定路临川正在看一样:“乖徒儿,师傅大人驾到,你还不速速开门欢迎。”
“……”路临川说:“你来干什么?”
“怎么,我徒弟家我想来就来,”师傅将手中的药包放到镜头前,“看到了吗,我是来给岁橙送药的,她前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药,我告诉你,不吃药可是很影响双腿的恢复的啊。”
“放到门口就好。”路临川说。
身后的掌门皱眉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今天一定要进门见见岁橙。
师傅点了点头,横眉怒目,装出生气的样子:“你怎么回事,师傅大老远来给你来给你送药,你连口茶都不让喝?连师傅都不能进去见见岁橙,你……”
“师傅!”路临川强硬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请回吧。”
他似乎知道掌门也一同来了,不过故意站在监控死角没让他看到。
掌门想亲自上前去说,但却被一把拉住,师傅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然后对监控里说:“那好吧,我把药就放到门口了,过几天没药了我还会再来给你送,我先走了。”
说完将药放到门口,就拉着不情不愿地掌门离去。
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他终于松开掌门。
“师弟,你刚刚为什么要拦住我?”掌门问。
“他现在还没解开心中这个结,强行进去只会让他更加抵触。”师傅无奈地叹了口气,“再等等吧。”
掌门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他刚刚只是一时情急。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我也算是对不起他……”他说。
这边路临川拿了药来到厨房,岁橙刚把碗摆到橱柜里,他就突然扔过来一团不明物体。
岁橙下意识接住看了看:“这是药?”
“嗯,你的。”路临川说,“一天一顿,自己煎。”
岁橙看他又要走,连忙说:“可是我不会啊……”
路临川顿住脚步,她又接着说:“我平常在仙派里都是师弟师妹们给我煎,这上面又没有说明书,让煎几个小时,倒几次水之类的……”
她没穿书前就更不用说了啊,完全没喝过中药。
“我教你。”路临川终于扭过身来,走到她面前拿过药包,然后开始拿厨具煎。
岁橙就看着他,路临川将药包拆开后发现她还没来,皱眉看向她:“还愣着干什么,学啊,难不成你以后都准备让我给你这个保姆煎药?”
“哥哥给妹妹煎药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岁橙说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劲,连忙住了口,小心翼翼地观察路临川的神情。
后者仿佛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一样,仍旧在煎药。
岁橙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内心不知该庆幸还是什么,最终乖乖走到他身后看煎药的步骤。
路临川的动作很是熟练,仿佛做过上千遍一样。
“因为之前你出车祸的药全都是我煎的。”路临川说。
原来她居然不知不觉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岁橙赶紧捂住嘴。
路临川又补充:“包括鸡汤。”
“你当时不是说是妈特意为我熬的吗?”岁橙说。
路临川一时语塞,他当时只想着岁橙能快点好起来就行,但现在却不了。
“我把熬鸡汤这个任务给抢过来了,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岁橙摇了摇脑袋。
路临川没再跟她说话,而是全神贯注地剪起了药,期间岁橙站的腿有些麻,自己跑去前厅拿了个小板凳回来坐着看。
路临川朝她抛来一记刀眼。
岁橙看懂了他的意思——好意思吗?
她内心疯狂点头,当然好意思啊!
没想到路临川直接在她面前顿住脚步,踢了踢板凳,简直都快成明示了。
岁橙岿然不动,屁股死死地粘在小板凳上。
“起来。”路临川说。
“干嘛。”岁橙明知故问。
路临川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板凳从她身下抽走,岁橙差点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好在最后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维持住了自己最后的颜面。
“你怎么这样!”她从地上站起来,愤愤不平地瞪他。
路临川没有丝毫内疚感,坐在小板凳上继续煎药。
“那是我的板凳!我拿的!”岁橙见此越发恼怒了。
“要么站着,要么自己去正厅再拿一个。”路临川说。
听听,他怎么可以坐着她拿的板凳,煎着她的药,说出这么无理取闹的话语!
原谅她实在无法像世贤那样说出“你好骚啊”,只能握了握拳头表示愤怒。
“怎么,不服?”路临川说,“这是我家,你拿的也是我的板凳,我坐坐怎么了?就连你的衣服也是我掏钱买的,是不是也该还给我啊。”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子,目光意味不明地在她身上环绕了一圈。
岁橙立马捂住自己,警惕地盯着他,她本来想调戏回去的,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