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此言,着实惊人,苏姚不禁微微色变,顿时拧眉拉远了距离:“三殿下切勿开玩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此番在我面前直言,这是置我于何地?”
三皇子却如听笑话,摇头道:“二娘子何必拿言诓我,以你我身份,何须在意那多,只要你情我愿,届时我请旨一封,自是水到渠成之事。”
的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说法,在现如今的盛朝来说也不过一过场。
君不见,那贵族或是士族女子,往往许多在出嫁前,便已有了面首。
可苏姚终究不同,一来受家世影响,二来她心高气傲,自不屑做此等事。
但婚姻大事,正如三皇子所言,只要苏姚愿意点个头,什么事都不是事了。
三皇子说着,又上前靠近了步子,压低声音道:“还是说,二娘子铁了心?我追求你多年,便是金刚石也该有漏却,你何故如此?”
苏姚被他的气息所慑,越发厌恶不喜,只是想到对方身份,终究压下不快:“三殿下,感情的事,你既然知道讲究你情我愿,想来这多年我的态度应是十分清楚,不至于让殿下有所误会才是。三殿下及冠前往封地,这是好事,我自提前祝殿下往后前程锦绣,大有作为。其余的事,便休要再提。”
“苏府百花盛放,许多花景乃是我母亲特意寻了法子运回京中护养,花期短暂,如今正是好时景。三殿下不愿去宴厅喧嚣,那也正好趁此机会在此处好好观赏才是。我还有事,不便奉陪,这就告辞了。”
她斩钉截铁的说完,绕过三皇子便走,却不料对方早就心有成算,哪儿能就此放过她,抬手便紧紧的拽住了她。
苏姚跟着挣扎了几下,可又如何比得过三皇子一青壮男子,自是毫无起色,反被他钳制的手腕隐隐作痛。
“三殿下!”苏姚回首,眸中闪过丝不耐:“你这是做什么?”
“二娘子。”三皇子紧紧的盯着她,整个人却跟方才已有大变化,其眸色有着阴狠和强烈的占有谷欠:“今日你既来了,那便别想一走了之。这多年追求,我的耐心早已耗尽。你以为我不知你们打得什么主意?可惜,你早已是我看中的人,我好心好意捧着你时,你骄傲不可一世且另说。可长久作态,那就是不识时务了。今日我言之事,你愿也得愿,不愿,你也得愿!”
他话中隐隐透露的讯息令苏姚心中危机四起,面色开始紧绷,满是警惕:“三殿下慎言!你如此待我,就不怕我苏府届时追究责任吗?”
三皇子反而笑起来:“二娘子,你身为世家大族嫡女,见识不凡,胸中自也有沟壑,想来如今党争之事你是清楚的很。若因此事,你苏府在朝中掀起风雨,你说届时是谁人得意开怀?”
苏姚面色再变,已是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父亲和大父真要趁此发难,岂不正中圣上下怀还以此开刀?
虽然圣上不可能将苏府如何,可以此为介,将世家撕开条口子却是可以的。
说点不好听的话,到时候圣上一不做二不休,真将苏姚许配给了三皇子,那苏府是从还是不从?
作为世家首耳,苏府自然有抵抗皇权的底气,可若只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未免因小失大。
可若应了,那苏家到时候如何自处?在这关键时期,世家首耳嫡女却入了皇家,届时苏府两边都不是人!
明了这些,苏姚不禁连连色变,再看眼前这人时,已不能如同以往般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