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哲见状,眼眸微动,道:“玉彦兄,不是入宴么,这是……”
此处幽静雅致,却分明不是邀约宴会场地所在。
在沈安哲旁侧有一温雅男子,衣着锦袍,俊逸非凡,貌比潘安,正是盛京四公子之一的玉公子,王文珏。
听得沈安哲此言,他手中折扇轻轻一磕,面上露出丝神秘莫测的笑来:“宴会时日尚早,致礼兄不必着急,在此之前,却有一人,需得引荐与致礼兄。”
“哦?”见他如此神秘,沈安哲眉宇微动,探问道:“不知这里面,可是何人,能否先告知一二,我也可做个准备?”
“那却是不必。”王文珏摆手言笑道:“说来,此人与致礼兄也算颇有渊源,至于到底是谁,却是不可说。致礼兄且随我入内一观,便既明白。”
见此,沈安哲便知是打探不出来,左右看他这情况,显然是早就打定主意的,是以也没有多说,干脆笑道:“既如此,那便有劳玉彦兄了。”
“不碍事不碍事。”
两人说着,已是入内,在经过一个抄手游廊时,沈安哲的视线却不由望向了廊下挂着的一个鸟笼子上了。
那笼子里正有只五彩斑斓的鸟儿上蹿下跳,见人来了便叫唤起来:“你好~你好~”
沈安哲看着那鸟儿略略出神,却是不由浮现起前世画面。
说来,前世自己与苏姚在锦山道观相遇后,回京便遭遇了她的纠缠不休。
可那时的自己已是清楚她的身份,更是明白,其人因与三皇子在苏府闹将出了好大的丑事,弄的满城皆知,掀起阵阵风雨。
而后,更是引起了苏家与皇家的对立,可以说那段时间里,皇城内外皆是知晓,两者之间的纷乱不过就在一念之间。
身为天子近臣,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那三皇子为了缓解这样的局面,竟提出让皇上下旨赐婚的事情。
沈安哲知道这事后,虽然暂时还没被圣上批准,可他自然清楚圣上很是意动的。
皆因此计乃是一举两得,不仅能让世家首耳之一的苏家,与皇家拉扯上关系。
即便拉扯不上,那也可借此撕裂苏家与世家的关系,再以此逼的苏家在后续的党争中,不得不选择皇权。
而这个时候,苏姚却死死的缠上了自己,自然是让他心中烦闷不已的。
皆因,其实那时的自己早已对她动心,可惜却因生来漂泊,从未有过感情执念,是以都没能明白过来。
只当是单纯的讨厌她的纠缠,而那时他的府中正好也有这么一只被人送来的鹦鹉,他特意将其(调)教好后,等苏姚再次来时送给她。
苏姚满心欢喜的接了,当时喜得满脸甜蜜,还对他道:“你口口声声说烦我,厌恶,不喜欢我,却又送我这样东西,本依着我意,该要好生拒绝下下你的脸子,不过看在是你初次送我礼物的份儿上,那我便收了罢!”
沈安哲听她此言,脸色古怪的看了眼她,随后一言不发,冷哼了声:“随便你!”便就大步离去,‘砰’的声命人便将将军府的大门关上了。
只不过,他却没有离去,而是鬼使神差的立于门后,清楚的看见,那女郎拎着那鸟笼子欢欢喜喜的,丝毫没有往日吃了闭门羹的失望。
他还看见,当她提着那鸟笼子逗弄,那五彩斑斓的鸟儿却叫:“聒噪!聒噪!”的声音后,女郎瞬间便凝固的笑脸。
当时他在门内清楚的看见,她的眼眶几乎是眨眼间便就蓄满了水盈盈的泪光。
可她在出神反应过来后,愣是没让泪水滴落,反而发了狠似得眨眼将泪意逼退,对着紧闭的将军府喊:“沈安哲!如今你嫌我聒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离不得我的聒噪!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两天不行!那就三天!只要你一日不曾喜欢我,那我就一日不会放弃你!”
门内的他听见这话,心尖就似被一只大掌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可惜那时的他不懂,那叫心痛!
眼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旁侧王文珏见沈安哲的目光,便微微一笑:“致礼兄可是看上这小东西了?”
沈安哲回神,低笑道:“小东西挺可爱。”
王文珏见状,便哈哈笑着,挥手道:“既然致礼兄喜欢,那送你了便是。”说着,就叫人将之取下,送到沈安哲的住处去,随后又做引,指着前面隔岸的廊阁笑道:“致礼兄,瞧,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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