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有话跟你说了。”那几个哥们哈哈大笑,“瞧瞧,咱们赶紧撤吧。”
冯欢欢和齐天允肩并肩站在河边,她没有迟疑,将要说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齐天允的酒猛然清醒了,他的脸色由红到白,又由白转青,“小琴,你这是什么意思?利用我是吧,拿我当保护伞!好,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可是现在,你说不行就不行。那我就告诉你,李萱琴,我觉得咱们很行,必须行。”
冯欢欢愣愣的看着他,她明白,在这个时代,齐天允的条件是无可挑剔的。可是自己不能将几十年后的婚恋观灌输给他,什么平等自由,什么心灵相通,什么互相选择,什么不合适就分手。“齐天允,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愿意陪着你,看见你就开心,我愿意包容你做的一切事,我愿意——”“行了,别说了——”冯欢欢打断了他,她害怕自己会因为他的话心软,“齐天允,我心目中的爱情不光是这个,还有更多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心,“我希望有个人能懂我,能明白我。”
齐天允怔住了,的确,这个近在咫尺的这个女孩心里藏着好多事,自己总也看不透。他忽然明白,自己似乎没有机会了,但是他不甘心,他这么骄傲一个人,他讨厌失去的感觉。他猛地将酒瓶扔进河里,“小琴,我知道你要考大学。那我奉陪,我就要缠着你。小琴,我从来没输过。”
冯欢欢只觉得头都快大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倔强的大男孩,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随便!”
这天晚上冯欢欢正在火车站附近兜售,她在这一带已经小有名气。售卖的东西也从单纯的糖炒栗子,增加了茶叶蛋,烙饼,以前在文山村屯的蘑菇干,地皮菜此时也都卖上了不错的价钱。说实话,冯欢欢的小商贩日子过得还不错。
此时的火车间隔很大,一趟车的客人走了,得过很久才有人来。冯欢欢停下来,清点了今天的收获,冯欢欢一边感慨每天昼伏夜出实在很熬人,恼人的黑眼圈已经找上自己,一边笑眯眯的当自己的小财迷。
忽然,冯欢欢觉得身边好像有个人。她抬头一看,有个中年男子正不近不远的打量着自己。冯欢欢冲他一笑,“你想要栗子还是鸡蛋?”
那人也不说话,还是打量着自己。冯欢欢心道不对,不会有人来查吧,提起自己的篓子就要离开。忽然胳膊被人拽住,“你是小琴?”路灯昏暗,冯欢欢仔细打量一下他,眼前这人中等个子,狭长的眼睛高鼻梁,面容好生眼熟。她猛的恍然大悟,这是外公吧。她顿时张口结舌,“爸,你回来了——”
“是呀,火车刚到。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爸,我——我——,你的行李呢,我先帮你拿回家,咱们回家再说。”
冯欢欢印象中,外公脾气极好,像个弥勒佛似的。她此时也解释不清,只能先将外公骗回家再说。
一路上,冯欢欢顾左右而言他,生怕碰见什么熟人。好容易到了家门口,冯欢欢拉着外公走到河边,将自己最近干的事大概解释了一遍。外公的眉头越锁越紧,连连摇头。“小琴,这事干不得。咱们家这十年还没少挨整吗,不能不长教训啊。”
“爸,你就放心吧。我很小心的,从没让熟人发现。现在大家都回城了,这么多张嘴,总得吃饭吧。”